sp; 铁剑带着一股黝黑的暗芒刺向张阳,经过桌子上空,经过阳光的照射,黝黑的剑身一闪,在阳光下一闪。即使是黝黑也带着一种闪烁的耀眼的光芒,能带人走向死亡的光芒。
铁剑老大的剑动,张阳的刀也动了。
想要斩杀猛烈攻击过来的毒蛇,必定要拿住他的七寸,铁剑老大的七寸就是他的手腕。
或许,每一个练剑的人的手腕都是脆弱的,脆弱的地方当然是七寸。
张阳的刀出鞘,炽白的刀光斩向铁剑老大的手腕,只有一斩,师父教了他九斩,现在他也只会一斩。有用的刀法,一刀就足够,一斩就能杀敌。
炽白色的刀光划过阳光照射的桌子上空,刀光比这阳光更加的炽白,更加的炽烈,和铁剑老大的黝黑的剑芒相交,霎时间,两种不同的光芒在这阳光下又催生出了一种绚烂多彩的如彩虹一般的光芒。
光芒仿佛一种死亡般的绚烂,整个红艳楼的人们无不被这光芒所吸引,死亡神奇而又可怕的东西,既让人好奇,又让人感到可怕。
张阳的一刀挥出,铁剑老大一剑挥出,两个人都是竭尽全力的一招,都是毕生所学的精华,都是必杀的一招。
针尖对麦芒,锋刃对上剑光。
刀光闪过,剑锋闪过,胜负就在这一瞬间分晓,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决定。
一辈子的努力,一生的苦练都集中在在这一瞬间。
刀光过后,剑锋过后。
整个红艳楼一片安静,一片寂静,死亡一般的寂静。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所有的人也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两人。所有的人都看着张阳和铁剑老大两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两人,两人相对站着,各自的手里都握着各自的刀剑。
沉默,生死瞬间的沉默,胜负已经分晓,但是,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想知道谁胜?谁负?
打破沉默的是铁剑老大。
原本两人是相对站着的,但是,铁剑老大突然间坐下,铁剑已经掉在了地上。
铁剑老大的铁剑,相伴了他一生的铁剑,随他杀敌,随他经历风雨,随他奔走在风雪中的铁剑,此时,居然被他就这样丢弃在地上。
一个爱剑的人,一个练剑的人,一个剑客,怎么会把自己的剑丢弃在地上呢?
铁剑老大也不想这样,但是,事实让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右手的手腕上慢慢地冒出了一条红线。
一个人的手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条红线,红的是鲜血,线却是刀芒留下来的。
刀,当然是张阳的刀。
铁剑老大坐在桌前,左手握住右手,面色颓丧,比死了还难看,比死人的脸还难看。
“我败了,居然败了?”此时,他还不相信自己会败,不相信自己会败的如此的彻底,不相信自己会连剑都握不住。
张阳也坐了下来道:“败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可以重来,无论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我都奉陪到底。”
铁剑老大抬起头看着张阳道:“是你手下留情,对不对?不然的话我这只手早就断了,对不对?”
张阳不想承认,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事实,他道:“是的,我只用了三分力,若是多用一分,你的手就断裂了。”
铁剑老大撕心地道:“你这是侮辱我,为何不杀了我?为何不断了我的手?为何还让我活着?”
对他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是一个剑客,剑客的使命就是挥剑,现在,他的手已经不能在用剑了,他的一生等于是废了。剑客的命就是剑,现在,他连剑都握不住了,那么他还怎么握住自己的命运呢?
张阳没有说话,他低下头,默默地对着铁剑老大的嘶喊,他知道,这是他理亏,虽然是他理亏,但是他必须这样做。甚至,刚才他和铁剑老大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他说谎我为了要迷惑三马,要让他们对自己的实力产生误判。
因为如此,张阳对铁剑老大难免理亏,所以,他只有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嘶喊。
铁剑老大不可能在这里嘶喊一辈子,片刻之后,他用左手捡起他那成名很久的铁剑,然后看了看张阳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杀了我,甚至可以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但是,你居然如此侮辱一个剑客,你死定了,三爷不会放过一个侮辱他手下的人。”
张阳抬头看着铁剑老大道:“我等着他,也等着你,你随时可以找我,把你的尊严拿回去。”
铁剑老大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地走出了红艳楼,好像是走出了这个江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