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索什扬,我可以赐予你自由!你很清楚,那些人在试图操弄你的命运,他们给你安排上你并不情愿走的路,想想吧,到今天为止,你有做过自己真正的选择吗?你有了解他们的意图吗?索尔,赛维塔,还有那个……他们出现在你的身边是为了什么?”“你休想挑拨我。”“挑拨?哈哈,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知道你身上的力量根源是什么吗?”狂笑声在索什扬的脑海里回荡。“太空死灵?那些死剩种?不不不,你错了,那其实是——”在它行将说出后续的瞬间,一柄燃烧着湛蓝火焰的剑扫向了艾布拉西斯。恶魔王子的反应也很迅速,以惊人的速度扭动着身体,同时挥手打出一片能量。但挥剑之人离它太近了,近到连这样的反应也显得缓慢。长剑划过恶魔那巨大的身体,勾勒出一道长约两米的裂痕,斑斓的火焰立刻从裂痕中溢出。恶魔王子发出惨叫,立刻回头望去,发现攻击自己的竟然是索尔。此刻的索尔,浑身环绕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动力甲的缝隙中还喷吐出夹杂着金光的黑色火焰,银灰色的动力甲似乎都变成了黑色。甚至于他的双眼都在燃烧,目镜一片通红。恶魔王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对方根本没有受到控制。“你——!”索尔紧盯着艾布拉西斯,再次挥剑猛攻。恶魔王子变出一根权杖,奋力挥动将第一击挡开,然后扇动翅膀飞向索尔冲锋方向的另一侧。但索尔的速度比它更快,裹在手甲里的手掌直接搭在对方脖子上,紧紧地攥住之后发力往下摁,把恶魔王子的身体,胸膛摁向早已在等待的剑尖。一瞬间,它的躯体被刺穿了,开始不断挣扎,将索尔握剑的手甩开,翅膀像蝙蝠一样再次展开,这次的颜色变成了红色。随后,它的翅膀开始猛烈地拍打,企图逃走,但在索尔牢牢的掌握下难以奏效,“你能预见接下来的事情吗?”索尔用拳头敲击着已经半埋入对方胸膛的长剑的剑柄,将剑刃完全刺入恶魔王子的身体。他的怒气狂野地激荡,沿着手臂,经过拳头,顺着被埋入恶魔王子的剑刃鼓荡而出,就像岩浆激烈地喷发。“不————!”恶魔王子刺耳的尖叫刺入所有人的心灵,随后它的身体鼓胀成一个充满能量的球体,并在一声巨响后爆炸了,自内而外猛然高涨的火焰席卷甲板,连金属也被熔化。寂静降临,索尔的甲上覆盖了一次被炙烤过的血迹,恶魔消失前的尖叫让所有人的大脑处在混乱当中。过了一会,索什扬走了过来。“索尔——”“不要被恶魔的言语蛊惑。”索尔看着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到。索什扬愣了两秒,默然的点点头。“你消灭了它?”“没有,它逃掉了。”“那现在怎么办?”索尔沉默了片刻,然后发起了对赛维塔的通讯。“赛,那边现在怎么样?”随着一阵白噪音的扰动,群鸦王子稍显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们正在底层甲板移动,我猜他们发现那玩意了,我正在跟踪。”“我刚刚遇到了恶魔王子,只是击溃了它,我预感它会回去找饮魂者们。”“你的计划是。”“把你现在的定位坐标发给我,我们要速战速决了。”“那你最好快点。”天花板上沾着一层薄薄的尘土,地面亦然。下层甲板中央有一条锈迹斑斑的古老轨道,是给机车使用的,两侧是高出地面的平台,沿着墙壁向远处延伸。这里通常应该是一个阴暗的地方,但星际战士到来让这里变成了一片火树银花。爆弹枪的火焰在500米长的交互隧道中亮起,你来我往的爆弹和火球朝着相反的方向,追逐着各自的目标。一时是魔法火焰的蓝色耀斑跨过一些缺口,一时是红色导弹尾迹照亮一片黑暗。伴着导弹爆炸碎片形成的花朵,一队饮魂者出现了。已经苏醒的萨尔珀冬走在前面,催促着他的人继续深入。重武器手给打头阵的先锋提供了重要的支援,导弹发生器的弹幕齐射从前面战士的头顶掠过,不单给隧道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也把一些惧妖给炸飞。目前为止,饮魂者在对方的反击中毫发无损,一边前进,一边用爆弹枪向敌人招呼。先前在舰桥他们遭遇了恶魔的一波埋伏,损失了不少人,但是当萨尔珀冬及时苏醒后,第一时间便带领队伍撤退到下层甲板。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能够找到他孜孜以求的东西。在智库馆长汹涌的灵能力量面前,恶魔们只能后退。这时,萨尔珀冬的通讯频道有个外来的接入,不是卢科的嘶哑声音,而是一个威严极重的低沉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周围的饮魂者也是如此。几秒钟后,那些小型恶魔都消失了。“萨尔珀冬,你等已经在吾的庇护之下,为何要刀枪相向?”低沉的声音响起。“立刻停止敌对行动,不服从,就去死。”仿佛从恍惚中恢复清醒,萨尔珀冬向前迈错了脚步,几乎就要摔倒。只有在那个索什扬面前,他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和经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艘废城的真正主人来了。感觉到身旁战士们的不安,智库馆长知道他们也得出同样的结论,原本大步向前的突击变成了缓慢的退却,被威势十足的声音吓倒,威胁的口吻让他们心神摇曳。萨尔珀冬咬着牙甩了甩头,试图摆脱这宣言给他们的压力。智库馆长向亚空间敞开了心灵,感知着能量的波涛,那既是物质宇宙中的一部分,却又与万物相分离。当成为一名智库之时,他所掌之权已颇为可观。到了如今,在更黑暗之存在的鼓励下,萨尔珀冬拥抱了力量中属于亚空间的那一面,对于宇宙的本质和玄妙的运行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相对于以前肤浅的认识,可谓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