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裂痕。
有的地方连瓦片都没有,露出夜空下的点点星光。星光照在屋内坑洼的泥土上,像阴云一般。
屋里随处可见的是撑起房梁的木头柱子,有些木头上都可以看见大小不同的虫眼。像是快被蛀虫驻空了。
她放下自己喝水的水瓢,这才发现水瓢上还有一个大豁口。以至于每次舀水都舀不了多少,她又舀了瓢水咕咕咚咚喝下肚。
这才觉着自己好饿,毕竟至清晨醒来之后,也才吃了两个馒头。
凌晓心转身在这灶屋里找起吃的来。这屋子里本就没什么像样的家具,连个橱柜都没有。她径直走过去揭开米缸,米缸里一粒米都没有。听到动静,几只老鼠赶紧从米缸里蹿了出来。
怎么这么惨,这么穷。以前这个女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她不抛弃不放弃的坚持努力下,终于在灶灰里扒出了半截已经捂好的冷红薯。
凌晓心赶紧几口几口吃下去。做人太艰辛了,她感慨道。
自己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变成这样子。
若是说修仙的人还有渡劫一说,她就一无所事事的妖怪,落到这步田地。她想不通,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搞不好已经死了。
转世投胎到了个穷鬼身上。
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凡事有因果,一切有宿命。
既然她现在已经是穷鬼凌晓心,那就把凌晓心这一世给过好吧。
况且她还有百鬼剑,倒也不算太差。
才吃完半个冷红薯的她又想到,一早听阿奶说自己被几个无赖混混欺负的事情。
又一肚子的气,有仇不报非君子。敢欺负我,看我掀了你们的屋子。
凌晓心又满屋乱窜起来,看能不能从这个灰扑扑的家里翻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深夜的夜空是极美的,夜幕中透着些许星光最是迷人。
只见一阵清风托着一个乌金色紫檀木坐撵从空中飞来,不一会这华贵的坐撵便稳稳的落在凌晓心家的破屋顶上。悄然无声。
坐撵上正在假寐的青阳君这才缓缓睁眼,打量了下这个地方。
“百鬼剑竟在如此贫寒之地?”他轻笑。
坐撵后,从黑幕中遁影出一个侍女模样的少女,向他行了个礼。便小心说道:“与青阳君府比,自然哪里都是贫寒的。”
听到侍女这话,薄尘皱了皱眉。这地方哪里是能与他的府邸相提并论的?他扬了扬手,那侍女便退了下去。
他原本慵懒着斜倚的身子从坐撵上站了起来。这崎岖破落的屋檐,他走起来倒是轻巧。不听见任何声音,这一点怕是世上轻功最好的人也比不过。
月色与他的肌肤交相辉映,月华如水,也不过如此。
一袭墨绿色的长衫衬出了他与生俱来的风雅。雪狐的围领斗篷更衬他的妖魅。而斗篷上金线所绣的青竹图案,则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
“我倒要看看,这百鬼剑是谁人所持。”他从屋檐上,踮脚轻轻落在窗外的地面上。连凌晓心这种满是灰尘的地方,都不见他扬起一丝微尘。
他来时正巧撞见凌晓心在灶灰里扒东西吃,吃完又满嘴满脸灰的在穷的叮当想的屋子里四处乱翻。一时让他摸不到头脑。
只见凌晓心在翻了半天后,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些还未燃尽的炮仗,想来时年节时间没放完剩下的吧!
“太好了!好东西!”她开心的惊呼起来,看我不将那些个混混炸个人仰马翻。
她马上清点炮仗,发现并不多,仔细捏捏,又发现有不少有已经受潮用不了了。刚才的欣喜又被压下去了,果然还是穷。
她又凄惶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