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里不起眼的地方坐着白露从,这么多天来,他开始希望了解陆烟,即陆濮青到底是什么家伙。威湖记载的有关他自述的小短文,白露从研读了不知多少遍,他隐约觉得,不用枪火,也许可以用其它手段解决这场纷争。
那就是濮青故事中的——唐娜。
长什么样白露从当然不得而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和杜茗萌很像。事实上白露从也很少猜错。唐娜也许可以成为这一切的突破口,可濮青嘴里说的“最后的执念”又是指什么呢?
妻?亡妻?
思绪又有些混乱了,这时海底监测器突然告急,是妴胡群!!白露从立刻按下警报,示意妴胡的到来。
“好啊!你们终于是他妈的来了!全员迎敌!!”杜庸站起身来,下达了最简单的命令。
博士不敢相信,但他终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为什么又是大面积的妴胡群?为什么十余年间妴胡都极少露面,而现在短短几天却倾巢而出两次?!
精心布置的船炮不能理解博士的犹豫,它们只等着这一刻。战士们枪械上膛,准备血洗上一次的耻辱。
白露从拿起总指挥仪,将信号实时发送到每支小队队长手上:“来了。”
防线边,妴胡像尸群一样扒上铁板,所幸火力充足,能够将妴胡拦在防线之外。虽然子弹像雨水般倾泻,但海面上不见几具尸体。可能是白天能见度太高,它们不愿大规模送死。
不过军队选择了赶尽杀绝,绝不放走任何能见到的妴胡。
正当海上屠杀得痛快时,可怕的信号从海底传来:海底防线遭到破坏!
杜庸疑神:“难道它们在海上的部分只是为了诱敌,实际欲从海底突破?”不过现在证据不足,不能妄下定论,所以这一切只是猜测。保险起见,只派了特潜部队协同海底军队修复防线。
令人吃惊的是,妴胡选择用躯体作为武器,在海中加速后撞向扯起的防卫网,即使它们明知自己会被切成块。
它们不畏死亡,只要能动弹,就会不停地向防网进攻,被切割成碎片的大有妴胡在。特潜部队队员见到妴胡如此的大无畏精神,震撼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谁命令它们这样做的?是那个古人吗?
直到海面停止了进攻,海底仍有妴胡断断续续撞击防卫网。只是海底设置的基地太小,容不下太多人,况且潜水装置不充裕,不允许大批量人同时下海。
杜庸也很无奈和迷茫。从前的战争毕竟是和人交战,而现在和一群非人类的东西交战,不知从前的作战方式是否可用。为了补充海底战力不足,杜庸将多艘两用船改编为潜水艇,潜入水下对付妴胡。
第一波攻势打退后,负责海底防守的陈忠在会议上作了报告:海底防线并未被实际破坏,少些损坏洞可以被及时修补,妴胡倘若有越过防网的,便会被绞盘绞成碎片,顺便收集妴胡脑袋里的核石。绞盘上装有少量核石精粹,切割起来妴胡毫不废气力。
将士们沉浸在胜利之中,这次交战中人类士兵无一伤亡,但妴胡却被消灭了近一百只之多,将战士们高昂的情绪带到了更高的高度。
由于首次战役胜利,会议上有些激进的将员希望主动出击,直至全歼怨明。陈忠也有此意,正准备起身附和时,杜庸一口否认:“不行。现在不清楚妴胡的动向,绝对不可主动进攻。”
白露从也客观分析了战况,虽然观测到的妴胡极多,但是实际攻击防线的数量却甚少。就像两军对峙,虽人山人海,但一方只放了几声空枪。
晚饭过后,白露从将杜茗萌叫至实验室里,杜茗萌还没来得及换下战斗服。他有疑问要向当事人确认,当然博士也知道,复杂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在你被陆濮青抓走后,你是否还记得什么细节?”
杜茗萌摇摇头:“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威湖最后救的我,别的不太清楚。
“濮青的身世,你读过了吗?”
“嗯,译文读过很多遍了。濮青太可怜了,最终没能和他的青梅竹马在一起啊!唉,也不知道唐娜那姑娘最后怎么样了,要是二人没有成家,她是不是又找了个好人家……要是殉情自杀,那也太惨些了!!”
杜茗萌两眼放光,嚷嚷着。虽然已经二十有几,但她在感情方面还是个小孩儿。
白露从心头一惊:“还殉情自杀……你关注的重点偏十万八千里开外了啊!!!”无奈地摇了摇头,打断了她:“那你觉得这些东西和妴胡会有关……”
可就在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博士一阵触电的感觉,“等等!茗萌……我应该明白了……如果是真的……如果,谢谢你,茗萌!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