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阮王妃的脸色青一阵,又红了一阵。
她冷眼看着添香,说道:
“本妃想要给小厉王妃举荐个人,这人自然不是普通小门小户的女子,若非近日遭了难,凭她的身份背景,便是正妃也做得的。”
虞佳佳与添香这样的美姬出生,自然有着天壤之别,别忘了虞佳佳是什么人,她可是天景国首富之家的二小姐。
而添香只是齐王府养的一名美姬,是王公贵族间,打算当作礼物送出去的。
所以添香可以从一名侍妾慢慢往上爬。
可是虞佳佳不能。
花厅里有着片刻的沉默,花锦和添香对视一眼,双双不说话,也不接阮王妃的这个茬。
于是阮王妃继续说道:
“不瞒小厉王妃,本妃给小厉王妃举荐的人,正是本妃的阿妹,虞家的二小姐,这等身份背景及财力,给你们厉王府做个侧妃,应当够资格了吧。”
她的姿态上,带着一丝隐隐的倨傲,似乎只要报出了虞家的名号,花锦就不可能不同意。
于是这话说完,阮王妃就安静的等待着花锦的一口应下。
花锦却是继续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
“这事儿本妃觉得还是太早了些,咱们王爷没说要纳新人,本妃目前也还没有这个打算。”
“妹妹,你还没想明白吗?本妃一切都是为了妹妹你打算啊,如今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小厉王的名声一日比一日威风,与其让他从外面带个人回来,你不好掌控,还不如让我们虞家的二小姐入府......”
“虞二小姐入了厉王府,本妃就好掌控了?”
不等阮王妃说完,花锦就打断了阮王妃的话,她笑睨着阮王妃,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又摸出一把团扇来扇着风,
“别的不说,虞二小姐又岂是甘居人下的性子?阮王妃不要再同本妃开玩笑了,令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贵人儿,嫁个疼她的王爷,当个正妃才配得上虞二小姐的身份,就不必屈就咱们这偏壤封地上的王爷了。”
添香也是笑着说道:
“是的呢,方才阮王妃娘娘也说了,以虞二小姐的身份,便是去做正妃也是有资格的,厉王府远在北地,那里风大苦寒,又紧邻北戎,战事频繁,虞二小姐必吃不得这个苦。”
首座上的阮王妃,被花锦和添香轮流拱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她坐立不安了一阵,最后才是说道:
“本妃要小厉王纳了佳佳,实在是有原因的,小厉王妃你不知道啊,就在不久前,小厉王在虞家村外,已经,已经......已经将本妃阿妹的身子......”
后面的话,阮王妃显得难以启齿,故作为难的看向花锦。
她想,如果是个明白人,肯定都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阮王妃就是在故意的引导着在座所有人,往她的意思上去联想:厉云卿已经把虞佳佳的身子清白给毁了。
花锦一偏头,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意,
“你说厉云卿将你阿妹的身子怎么样了?阮王妃,说话不要说一半留一半,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听出了花锦语气中的冷意,阮王妃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挺直了脊背的坐着,双眸看着前方,拿着绢帕的手往膝上一搭。
摆出一副不欲多言的姿态。
这种姿态很容易让人误会,毕竟她是女方的人,男方做出了欺负女方的事情,女方当然可以把姿态摆高一点儿。
然而花锦不肯就这样模糊过去,她再一次冷声问道:
“阮王妃说话真是令人好奇,是我们王爷撞破虞家二小姐与孙国公私会亲热时,看到了你们虞二小姐的身子,还是我们王爷打了骂了欺辱了虞家二小姐的身子?这话阮王妃可得说清楚,否则传出去了,教世人误会,还以为我们王爷把虞二小姐如何了呢。”
“什么私会亲热?小厉王妃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阮王妃一听“私会亲热”这四个人,心里头就是一股无名火冒起来,她生气地看向花锦,
“本妃二妹那是被迫的,她也是被那个孙国公害了,她自己并不愿意。”
“所以话要说清楚,说话就不要模棱两可让人琢磨,否则别人也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真相怎么样。”
端庄坐直的花锦,挑眉直视阮王妃,一双眸子里全是清澈的冷然,又听她说道:
“本妃并非要揭虞二小姐的伤疤,也同情虞二小姐的遭遇,可是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否则天下人还以为是我们小厉王做了孽,平白污了小厉王的名声。”
当然,在这个世道,花锦也看明白了,夫妻就是一体,她与小厉王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如果厉云卿被冠上一个强x犯的名号,花锦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不管阮王妃心中在谋算些什么,先把话说清楚了,厉云卿把虞二小姐的身子怎么样了?
不要说些误导别人的话,在这个信息不透明,传递又极为缓慢的时代里,说不清楚一件事,很可能会将事情导向另一个结果。
阮王妃渐渐冷静下来,面色冰冷难看的抿唇,看向花锦的目光有些幽怨,
“小厉王妃真是一张好嘴,这心也是够狠够冷的。”
她慢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花锦套了话,看样子花锦早就知道了虞佳佳被孙国公强迫了的事。
原想着,趁着花锦还不知道真相,就这样顺水推舟的把虞佳佳推入厉王府,用虞家的财力打动花锦,把虞佳佳的小厉王侧妃位置给定下来。
如今看来,花锦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就激着阮王妃自己把真相说了出来。
花锦淡笑不语,添香及时补刀,
“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小厉王并没有欺凌虞二小姐,只是一不小心撞破了孙国公在强迫虞二小姐,那虞家应当找孙国公负责才是,怎么又找上了小厉王?”
一旁的素娘早就气得要死,她的双拳紧紧的捏着手帕,几乎快要将手中的绢帕绞断。
只听素娘不客气的戳穿真相,
“说不定是想找个冤大头,让咱们王爷接盘虞二小姐这个残花败柳。”
“放肆!”
阮王妃一拍小几桌面,恼羞成怒的指着素娘,
“这里有你这个下贱胚子说话的份儿?贵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来人,给本妃掌她的嘴。”
话音刚落,阮王妃身后的婆子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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