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气吗。”李弗给张珠珠整理着长发,一边问起来。
张珠珠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有,很有,非常有。”
“满意吗,几分?”李弗追问。
张珠珠依旧闭着眼睛:“满意,九分半。”
李弗很不服气:“九分半,为什么?”
还有半分去哪儿了?
这可不能丢啊。
张珠珠:“因为怕你骄傲。”
李弗面色稍霁:“这个理由,我勉强可以接受。”
毕竟谦虚是作为君子的美德,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应该谦虚。
张珠珠推了他一下:“快不要在这里得意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回门。”
明天初三,按礼数李弗要跟她一起回娘家。
李弗躺在张珠珠身边:“没事,岳父岳母会体谅我们的。”
张珠珠没忍住笑了起来。
确实是会体谅的,他们家几口人,也没有复杂的规矩,晚一点过去也没关系。
张珠珠道:“你这个人,你怎么一躺到床上,就变了个人似的。”
李弗在外头可不会这么话多,他几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年纪轻轻,就一副叫人看不透的样子。
但是在张珠珠面前,他会高兴,会得意,会自满,总之他的情绪非常饱满,就是寻常年轻人的感觉。
张珠珠有时候都觉得割裂。
李弗道:“用珠珠的话来说,沉稳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就是我在外面的人设,我在你面前,当时会不一样。”
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他们面对着彼此的时候,是很放松的状态,自然会露出本该有的情绪。
“只有你让我这样轻松。”李弗说道。
他在他的父母面前,都不会如此。
现在想想,如果他娶一位高门贵女,彼此不熟悉,那李弗觉得自己也不会如此,他只会跟对方相敬如宾,保持着所有的体面。
李弗在张珠珠这里,是丢掉了体面的,而张珠珠可以完全接纳和理解他,并且对他表示欣赏和满意。
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她让他可以用另一种状态活着。
李弗想着,只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上前亲了张珠珠一口,这才满足地睡去。
张珠珠也不知不觉往李弗怀里挪过去,夫妻俩紧紧地挨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回了家。
林文婴看见他们,无奈道:“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兄嫂早就走了,我和你爹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早往你们外祖家去了,你们倒好,大过年的不着家。”
张珠珠一点不怕她,说道:“那娘快去,让您耽误时辰了,我们俩马上就走。”
李弗已经去清点要带去张家的东西了。
林文婴也没空多说什么,和李启一起走了。
张珠珠和李弗一大早骑马回来的,这会儿又改坐了马车,风风火火往张家去了。【1】 【6】 【6】 【小】 【说】
林文婴看他们俩活蹦乱跳的,说道:“三郎真是,人说成了亲,要比往日沉稳,他倒好,越发不靠谱了,大过年的带着媳妇夜不归宿,越活越回去了。”
李启道:“年轻人,哪里有真沉稳的,想必等生了孩子,便不同了。”
就连做父母的,都不能全然了解自己的孩子啊。
李弗还是他们最疼爱的一个。
这倒不是他们关心不足或者假装关心,只是作为父母,他们望子成龙,他们关心更多的,是儿子们的事业,情绪很多时候是被忽略的。
历来如此,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张珠珠和李弗高高兴兴回了张家。
年节上京城里还是很热闹的,所以张大春和吴贵娘夫妻俩,还有张宝宝,他们过年这两天不只是在家里待着的,他们出门去逛了两天。
今天张珠珠要回门,他们才不出去了。
张大春瞧着挺高兴,说道:“以前还要走亲访友的,没个消停的时候,这两天我们去逛了大相国寺,还去了好些地方,晚上都特别热闹,你们年纪轻轻的,也不要总在家里待着。”
吴贵娘也一样高兴,说着自己看见的人和事。
张珠珠发现她的发髻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梳的低髻或者圆髻,头上最多有两根银簪,从来不加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说自己年纪大了,老了,已经过了妆扮的年纪,张珠珠怎么劝说都没用。
今天她的眉毛修过,脸上敷粉了,嘴唇上了淡淡的颜色,耳坠是两颗珍珠,衣服的颜色也鲜艳起来,是深红色,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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