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问:“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我们认识没多久,怎么就非我不可?”
这一次,换俞飞扬沉默了。
白玉笑了一下:“你看,我有不能说的秘密,你同样也有,既然这样,我们谁都别逼谁,对大家都好。”
俞飞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我不想你再参与进来。”
“‘再’是什么意思?”
白玉一下抓到他话中的漏洞,“你以前见过我?”
俞飞扬不再回答,抿着嘴,扭过头去:“没有,没有见过。”
白玉心有怀疑,盯着俞飞扬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
她仔细一想,觉得俞飞扬可能是口误。
毕竟十八年前她出事时,俞飞扬都还没有出生,他如果不是在阴司任职,拿了讨债令回阳,她与俞飞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见过。
突然,俞飞扬打了个喷嚏。
白玉回过神来,看向他。
俞飞扬浑身湿透,再加上喝了酒,又吹了风,这会儿应该是受凉了。
担心俞飞扬生病,白玉好心提议:“回去吧,你回寝室吃点药,小心感冒。”
一直顺着她的俞飞扬,这会儿却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头一扭,不高兴道:“不回去。”
白玉有些想笑:“不回去你今晚就睡在这里?”
俞飞扬晃了晃脑袋,嘟囔着:“你不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不回去。”
白玉无奈的捂着额头:“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俞飞扬突然两臂一展,将她抱住,撒娇似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带着哭腔道:“白姐姐,我真是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白玉垂眸,看着他蒲扇般的睫毛想着。
她刚开始的时候,很想把俞飞扬跟俞德志联系在一起,让自己恨他一点,不对他心软,只有这样,当她在对俞德志复仇的时候,才不会有所顾虑。
一旦她和俞飞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那么有一天,他知道是她害了他爸爸,那个时候他会怎么看她?
会骂她,会怒斥她,还是更狠心一些,像俞德志杀了她一样,再杀她一次?
白玉不敢深想。
她改变不了结果,就只能改变开始。
从一开始他们就保持距离,对他和她,都好。
白玉愁绪万千,轻抚着俞飞扬的发丝。
他靠在她肩头,呼吸缠绵粗重,有些感冒的迹象。
白玉轻唤道:“俞飞扬,醒醒,回去了。”
俞飞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里还在说:“不回……你答应我就回……”
白玉叹气。
他说他拿她没办法,她又何尝不是。
这么会撒娇,这么粘人,她真有些狠不下心来。
白玉无奈,像哄孩子一样:“好,我答应你,咱们回去吧。”
反正,他也没说答应什么。
他耍赖那么多次,这一次,就让她耍赖一次吧。
白玉无声的勾起嘴角,迷糊中的俞飞扬也同样笑了。
两手抱上白玉的脖颈,紧搂着不放,他靠着她,直接睡了过去。
白玉背不动他,只能从她的阴宅里招来两个纸人。
漆黑沉寂的花园内,有两个冒着白光的纸人,从地下缓缓升至地面。
二人同步,上前,跪地行礼:“娘子夜安。”
“免礼,”白玉冲俞飞扬抬了抬下巴,“手脚轻点,别吵醒他,把他送回男寝b栋602室去。”
“是。”
两纸人应道,随即上前,就要从白玉身旁接过俞飞扬。
谁知,他们刚一碰俞飞扬,就被弹飞出去,摔在三米之外。
白玉愣了,两纸人也摔得懵圈。
他们赶紧爬起来,回到白玉身旁,跪地:“娘子恕罪,小的无能。”
“不怪你们,先起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白玉放出死气,探查问题出在哪里。
小黑蛇般的死气,从俞飞扬微敞的后衣领处游了进去。
俞飞扬大概是觉得痒,不安分的动了动。
白玉顺着他的发丝:“乖,继续睡。”
她的声音就像是摇篮曲,俞飞扬听到后,很快就安静下来。
死气继续向下,当游至俞飞扬衣服包处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衣服包那里闪烁着五彩光芒。
一纸人上前道:“娘子,大概就是那包里的东西防着我们。”
白玉将手伸进俞飞扬包中,摸了摸,纸质的手感,她拿出一看,好家伙!
五颜六色的空白符纸,也不知道俞飞扬带这么多符纸在身上干嘛。
纸人同样好奇:“这些符纸都未写上咒语,都是无用的纸,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一点,白玉也同样好奇。
这两个伺候她的纸人,在阴司里也是排得上榜的阴差,竟会被几张空白的符纸给弄得这么狼狈。
白玉拿着符纸左思右想,依照之前俞飞扬说的话,推断道:“大概是哪个术士给他的。”
纸人惊叹:“人间竟有这么厉害的术士,如果向善倒还好,若是向恶那便危险了。”
“嗯,确实是这样,”白玉把符纸放回俞飞扬的包里,“等有机会再好好查一下。”
两个纸人不敢碰俞飞扬,最后只有回阴司去找来白玉的轿撵,把俞飞扬放在轿撵上,两纸人抬着轿撵,这才把他给送回了寝室。
两纸人还尽职尽责的给俞飞扬喂了药,这才回去向白玉复命。
白玉点了点头,两纸人从原地消失。
随后,白玉从窗户回了她自己的寝室。
刚跳进室内,就听到两声尖叫。
白玉赶忙道:“没事没事,是我。”
陈乐乐与何柔一同缩在被单里,打着手机的电筒光,哆哆嗦嗦的朝白玉照来。
“白玉!”
“玉子啊!”
两人同时叫出她的名字,朝她扑来,一左一右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