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拿起杯子,一口喝干剩下的红酒,朝曹小安努了努嘴,闪身跟了出去。
老张保持着距离,竖起衣领,这才对一头雾水的曹小安说道:“那个女人是贼!”
曹小安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问:“怎么可能?”
老张呵呵一笑,说:“不相信?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进了地铁站,貂皮女子左右看了看,就随着人流上了车。车内人很多,老张和曹小安顺着人群,乘机贴近了貂皮女子。过了几站,貂皮女子依然若无其事地站在人群中,神态高傲,目光清淡,没有丁点儿贼相。就在这时,老张突然用膝盖顶了下曹小安的屁股。
有情况!
曹小安回过神来,只见貂皮女子正将一只细长的手伸了出来······
貂皮女子被送到拘留室时,天已黑透,远处传来夜鸟的叫声,整个世界都是那般令人难以捉摸。
曹小安抓住老张,问:“师父,赶快说说,您是怎么认出那女贼的?”
老张呵呵笑着,就是不回答,换下在西餐厅吃饭的那身行头,说:“年轻人,忙乎了半天,累吗?”
曹小安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说:“不累。”
老张拍了拍曹小安的肩膀,说:“那好,咱们去吃点儿烧烤。牛排真他妈不是人吃的!不过,这顿饭,我老头子请!”
来到烧烤摊,点好烧烤,老张又一招手,要了两瓶老白干,打开,倒满杯子,仰头喝下,咂巴着嘴,说:“这才叫喝酒,红酒哪能叫酒?”
一瓶老白干下肚,老张这才来了精神,看着蔫坐着的曹小安,打了个响指,“怎么,真想知道是咋样扒拉出那个女贼的?”
曹小安心情郁闷,就没好气地说:“您说呢?师父,您老人家都摆了半天谱了,也没弹出个曲来,看来,西餐是白请您吃了!”
老张哈哈笑着,说:“西餐虽然腻歪,但这情分,咱记着呢!不过,以后咱爷俩吃饭,没那么多穷讲究,有烧烤和老白干,就行了!”说完,话锋一转,正色道,“其实,那女贼虽然光鲜,却难掩贼相!一进门,就进了我的眼睛眶子。”
曹小安不解地问:“那您老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张压了口老白干,说:“一般来说,贼的眼神,与正常人是不同的。”
曹小安问:“哦?怎么个不同法?”
老张津津有味地嚼着烤串,说:“那女贼目光兴奋,又有点儿慌乱,你说,像她那样穿着貂皮大衣的美女,吃顿西餐,会是那个尽样吗?”
不等曹小安发问,老张又说道:“还有她的鞋,平跟,又落满灰尘,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有钱人,又是个女的,鞋能跟个农民似的吗?”
曹小安听后似有所悟,说:“是啊!我怎么没注意呢?”
老张停了停,手挥了挥,撵走了叮在烧烤上的一只苍蝇,又喝了两杯酒,老张黑脸泛出了红色,接着说道:“这就对了,很明显,这女贼是在外面拎了货,累了,就到西餐厅歇脚,顺便验下货,后面还要接着找货呢!还有,这女人坐下后,只要了杯咖啡,没喝,先掏出了钱包,将里面的钱数了两遍,你说,一个有钱人,能这样鼓捣钱吗?
曹小安附和着说:“是啊!连我都不会在西餐厅摆弄钱。”
这回,曹小安算是彻底服了,说:“师父,您可真是比贼还贼啊!”
老张哈哈大笑,说:“好好干,你小子将来说不准比师父还贼呢!不过,今天你可得喝点儿老白干,便衣的干活,不喝老白干,咋能捉住贼呢?”
那晚,曹小安有生以来第一次喝干了一瓶老白干,最后愣是吐了一地,被老张架着,才勉强回到了家里!
晚风习习,曹小安下班,心情异常郁闷,就来到烧烤摊,要了老白干,慢慢喝着,却怎么也喝不出老白干的味儿。
曹小安之所以心烦,是因为一个外号叫“飞毛腿”的贼。这飞毛腿出道不久,名声却不小,滑溜,眼毒,下手准,来去无踪,极难对付。
大队长胡大海在部署任务时,说:“这飞毛腿跑得快,非曹小安莫属。曹小安在便衣大队也有些日子了,该单挑一下了。”说完,不看曹小安,却看着老张。
老张没吱声,别过头和曹小安对了对眼,问:“怎么样?”
“那我可有的干了!”曹小安拔掉下巴上的一根胡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