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痕迹,王丽仍然感到大祸临头。黄克仁两手空空归来,她一方面感到事情蹊跷,令人难以理解;另一方面,又感到事情即将败露,便提前做好了潜逃的准备。
去年,李炳被击毙,她如惊弓之鸟,庆幸地是公安局没有证据,她只是哭哭啼啼地交待了李炳曾经给过她钱和衣物,逼她与其通奸,避重就轻地搪塞了过去。谁料到这一次,黄克仁竟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黄克仁进站不多会儿,乔丽发现后面三、四个膀大腰圆的人也随着进了站,并且一直跟到黄克仁的车箱。
王丽一咬牙,“完了!果不出所料!”
一个小时后,王丽窜上了另一列火车,潜逃了。
曹小安接到消息后,自信地一挥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往哪儿逃!立即发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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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克仁被老顾、姜海押上了开往县城的吉普车。
车轮飞速地旋转,黄沙路面上显出了一条清晰的车辙印。一个个村庄、一片片树林、一块块正待收获的庄稼地在车窗外一闪即过。
车轮速度太快了,时间也过得太快了。黄克仁闭上了眼,灵魂早已在另一个世界游荡。他知道,不久,他就要真正地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他眼前忽然闪过了血淋淋的一幕:他举起了柴刀,妻子乔芳芳正背对着他织毛衣。他举刀的手脖一动不动。片刻,又放下了!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他现在并不爱她了,王丽比乔芳芳有可爱的地方,但,毕竟夫妻一场。他深吸一口气,又一次以求饶的口吻说:“芳芳,快告诉我,那瓷坛东西你看见没有?”
乔芳芳依然平静地回答:“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埋在咱家的?还要告诉我,自从去年你就偷偷摸摸回家,还不让我告诉邻居,是为什么?”
“我说了,我的事情你别管!”
“我们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能问个明白?”矫乔芳芳扭回头,看见的是一双凶残的眼晴,让人不寒而栗。乔芳芳又说道:“克仁,我这一年来,总感到你在外头干了坏事,瞒着我······如果真是这样,是瞒不了政府的,早点讲出来,政府也会宽大······”
“别罗嗦了!快说,东西弄哪儿去了?”
“不知道!”乔芳芳回答得很干脆。
“你不说,我砍死你!”
“你敢!”乔芳芳只当黄克仁讲笑话,冲黄克仁一伸头。
可怜乔芳芳哪里会想到,黄克仁果真举起了柴刀······
一不作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撒不了油。黄克仁接连砍了十几刀······
审讯室里,黄克仁直言不讳地交代了罪行。他非常坦然,坦然的就像是在矿上向领导汇报生产情况一样。他很理智,从和王丽鬼混那天开始,他就清楚他是走着一条什么样的路。他有文化,有知识,他很清楚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但是,他又心存侥幸,处处小心谨慎。在这种极度矛盾的心理支配下,他度日如年。现在,他知道他自己亲手掘开的坟墓正向他招手。在这种情况下,他反倒镇静了。
曹小安从第一次与他见面时,凭直感的印像是正确的。他是聪明而又有心计的,他聪敏的目光里,时时都透出几分狡黠和残忍。
桉情到此本应该结束了,可是据黄克仁交代家中院里埋藏的黄金却一直没有着落。曹小安果断地带领老顾,姜海几个同志又一次奔到饮马涧乔芳芳的家中。
在东间屋的一只面缸底下,终于找到了那个瓷坛,它的外形大小正好与月季花下的土坑吻合。瓷坛打开了,里面是黄灿灿的金块。另外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些东西来路不明,等他回来要问明白。他偷偷摸摸埋的,肯定有问题!如果为了这些东西出了大事,它可以为我作证。署名:乔芳芳。”
曹小安把纸条给柳明山看过,心情沉重的说:“老柳,请村里给乔芳芳同志立块石碑,上面刻上这些话:为保卫国家财产,乔芳芳同志壮烈牺牲!”
柳明山含着泪说:“是的,是应该立碑!”
苍郁连绵的大山之中,一块花岗岩石碑立起来了。松涛阵阵,呼唤着她的名字!曹小安和姜海在石碑前伫立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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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姜海问:“曹队长,你栽的那棵崂山松长得旺盛吧?”
曹小安冷峻地点点头:“长得挺好,一看见它,我就想起了很多。”走了几步,又说,“小姜,这件桉子在我二十多年的公安工作中,是第一件这样的桉子。虽然桉子了结了,我总觉得它没有结束······你说呢?”
姜海沉吟道:“是的,如何对待金钱,如何对待物质引诱,是每个人应该时时引起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