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外调,离报告文学的公开发表不过十八天。尽管那只是一次极普通的外调,外调人员更主意的是在我之前或在我之后担任‘司令’的那些人。我还是清楚地知道,优越的政治身份和社会地位不可能长久地挡住猜疑的视线。我必须有所动作,我的反击已经刻不容缓。我要是不这样做,人家就要这样做了。”
“你已经行动得晚了,所以你的全部行动显得手忙脚乱,幅度也太大。”
“一点不错。其实,我早该认出她。‘七星’开办后,我在那里请过几次客,好几回跟薛珊珊打过照面。事隔二十来年,相互认不出,还可以原谅。那里专唱意大利名曲,竟没有引起我的警惕,实在是一个后悔莫及的错误。她父亲生前是意大利古典音乐方面的理论权威,我是知道的。”
“难道你找不到更加直接一点的办法?”
“人都有无法克服的弱点。你的血管里没有一滴热血,可是我没有直接杀人的勇气。我明知道借助舆论去搞臭薛珊珊,不仅要多扯上个柳一山,而且未必奏效。最后还是那样碍手碍脚地去搞。”
“碍手碍脚,这个词用得太妙了。妙就妙在凡事做过了头,人们倒反而不愿意接受最简单的答桉。你利用柳一山造谣,捕风提影地搞那么一大篇,使人们对柳一山失去信任,进而否定金子文章的真实性,最后鄙视薛珊珊说过的每一个字,实在是绕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弯。这样的弯不像是聪明人绕的。因此不像是真的。人们一旦怀疑思维正常的人能真的去绕这么一个大而又大的弯,你阴谋大获全胜的可能性不就大大增加了?”
“我最初的设想并不需要绕那么大的弯。我钻中国还没有《新闻法》和用经济手段赔偿人的名誉损失的空子。我让金子这样一个到处吃得开的人物吃个哑巴亏。他完全可能不理智地采取个人恐怖行动,要是柳一山的胸口穿透了他的匕首,水就真的搅浑了。当然,金子杀妻的可能性同样存在。我有意识地去搞他的老婆。在《新信息报》事件发生后,钻进了她的卧室。这又是在挑动金子蛮干。他
对他的妻子施暴了,水同样会浑得不能再浑。很可情,金子两个当都没上。他概没有拦截柳一山,也没有看着他的老婆怎样跟别的男人鬼混!”
“他看了,只是他的高尚使得他在理解妻子的同时深深地谴责了自己。”
“失去了配合的我,不能不把原定的下策提上来作为第一方案。”
“柳一山的冤魂会搅乱你的每一个好梦。”
“他死而无怨。”
“死不能令他这样一个儒夫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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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恶不作的懦夫不能找到更好的下场。”
“看来,在他的死上,你又故伎重演。”
“是的,绕弯子。我对他说,只有拼死抗争,才能顶住检查,混过关去。他同意装自杀。他写了遗书,又从我这儿拿去了硫酸二甲脂和三氯甲烷。我想,他在酒精炉上升温这两种剧毒药剂的混合液时,一定认定自己只会昏睡几小时,而不是长眠不
醒,从此安息了。”
“没有比这种漏洞百出的做法更蠢的了,尽管谁也无法做得更聪明。”
“是的,我只能拿采访时被窃的谎言来搪塞警方的调查。据说,那个姓曹的刑警队长,是个长了火眼金睛的能人。可是,我胡乱编造的谎言还真的把他骗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会让他把你重新抓起来的。
“他懂政策,签逮捕证可得有证据!”
王小燕从牛皮包里拿出了一架袖珍录放机。“这不是证据?”
“怎么,你还有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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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认,在舞池里你几乎把我压垮了。可是,我从包里掏手帕擦汗的时候,碰到了录放机。力量就在须臾之间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恢复了冷静,我又是原先的强者,我又是一个决心追查杀人凶手的候补侦探。”
“你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打开了录放机?”
“这很容易,不比在刑警队长的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擦去裙裾上的污迹更难。”
“你的话我不懂。”
“本来你就不必听懂我的每一句话。”
“可是,你却应该听懂我的每一句话。至少你应该听懂那一句话:‘我不笨,我清醒得比一般人要早。’”
王小燕一愣,随即就打开录放机的磁带箱。箱里空空如也,她的脸色刷地白了。
聂林清笑眯眯地拿过她搁在桌边的牛皮包,伸手进去一掏,摸出了一盒无外盒的磁带。
现在,你大概明白一点了吧?我邀你跳舞,不完全是为了以原始的野性把你压倒。而刘小磊留下,更不完全是为了跟一个只穿连裤袜的骚丫头调情。”
王小燕第一次觉得输了,输得无可言喻的惨。屈辱的泪水顺着王小燕的面颊淌下来。唇感到了热,舌感到了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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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走得够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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