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他面皮一冷,精明的眼睛里闪烁起一抹邪佞的精光,与他的目光直接对视。
“咱家是担心大长公主殿下的安危。谁知道你陆淮起到底有没有伤到大长公主殿下。”
陆淮起唇角噙起一抹灿然的笑容,狐狸眼里眸光流转,“刘都督,即便你心里恨不得本督和大长公主殿下和离。可这不是还没有和离嘛?本督刚才情难自禁和大长公主殿下亲密了下而已,刘都督你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嘛。”
他压迫性的目光又瞅向刘直身后的那些官员,“杜首辅,美/色当前,本督虽然不是男人,可也经受不住考验的。就像杜大人您,府中除了一房正夫人外,再无小妾。世人皆以为杜大人您对夫人深情,可本督是知道的,您对楚韵馆的头牌沉韵,还有翰云楼的刀马旦徐繆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像本督今天和大长公主殿下做的这点事情,和杜大人您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楚韵馆的头牌沉韵,翰云楼的刀马旦徐繆这都是男儿身。
换而言之,这个杜中是个好男风却又对外伪装出对一副情深的衣冠禽兽。
杜中的老底突然当众被陆淮起这么一揭,他脸马上就是一红,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了。
当然,也怕陆淮起把他更多的老底给揭发出来,他又红着脸,轻咳了咳,对刘直劝说道,“刘都督,其实陆都督说得也没错,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夫君,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多掺和。”
刘直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陆淮起,他的眼睛又是忍不住往陆淮起身上的某处瞥去,心里决定不再这样兜兜转转了,准备直接开口向众人披露陆淮起有可能是假太监的事情,好让其他人和他一起逼迫陆淮起自证清白。
可他才刚要启唇说话,陆淮起已经先于他一步开口说话了,“刘都督,杜首辅他是血性中人。你相较于杜首辅也是一点都不逊色的。本督听说你的都督府里也是莺莺燕燕的。听闻刘都督你还从江南一带买了好几个瘦马,那些瘦马年纪最大的也才**岁,刘都督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调教她们了。刘本督里你是沙场老兵了,玷污了不知道多少的良家女子。本督胆子小,怕缺德事做多了哪天就被雷给劈死了,故而谨小慎微,只敢栽在大长公主殿下的石榴裙下了。”
这是拐着弯又把刘直给臭骂了一顿。
刘直脸被气的涨红,“陆淮起,你真是巧舌如簧啊。不过总有一天,咱家要让你……”
他话才又刚起了个头,殿外小太监的通禀声已经响了起来,“各位大人们,皇上醒来了。奴才们依皇上的旨令传话:传东西厂都督还有四位首辅大人去面见皇上。”
听说明怀帝清醒了,殿中的其他官员们脸上皆是一喜。
刘直听说明怀帝醒来了,精明的眼睛里也马上露出了喜悦。
“陆淮起,看吧你就是之前太得意了。现在皇上醒来了,咱家一定……”哪怕明知道他自己的气势不如陆淮起,他还是往陆淮起身边凑了凑,在他耳畔边用恶毒的声音低语着,“将你隐藏最深的那些秘密一一的为皇上揭露。”
他最后着半句话已经是属于放狠话的性质了。
陆淮起到底是不是假太监,他心里是倾向于他是假太监的,谁让他和陆淮起的仇不共戴天,只要证明陆淮起不是太监,陆淮起哪怕五马分尸都可以了。
但是心里倾向毕竟不是真的事实。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陆淮起是假太监前,他要是自己一个人逼迫陆淮起脱衣验身,恐怕要直接被陆淮起给怼死。
最好还是和其他人一起逼迫陆淮起。
不过好在,明怀帝醒来了。
陆淮起之前拿出的传位诏书上写明让十皇子继位当新帝。
虽然诏书上的字是出自明怀帝之手,不过,让十皇子继承大统这事本来就透着蹊跷。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亲自去问明怀帝了。
刘直又从鼻子间发出几个冷哼声,然后一拂袖转身傲然的离开。
明怀帝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明怀帝已经醒来了,其他官员自然是恨不得现在就凑到明怀帝面前对他献爱心,哪里还有闲暇时间顾忌沈青黎这个大长公主啊。
于是刚才还充满硝烟的大殿,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陆淮起在他们撤离后,他高大阔挺的身子一颤,胸口剧烈的一阵震动,下一刻嘴里就“噗”出一口鲜红的血。
他拧着眉头轻抚着胸口又回头去看床榻上躺着的沈青黎。
他刚才情急之下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
陆淮起几步之间连忙来到她面前,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
穴位被解,床上的沈青黎唇间边也很快的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陆淮起眼神一黯,小心翼翼的拿出手帕为她轻拭掉唇角边溢出的鲜血。
情毒本就能让人身上的血脉喷张,他刚才为了不让刘直他们发现他的异常,便强行的封住穴位,现在穴道一打开,刚才被压制住的那些气血就往喉咙口窜了。
沈青黎嘴角边之所以会有血丝溢出也是因为这种情况。
床上的沈青黎的药劲大概已经过了,现在的她只蹙着眉头,不停的轻哼着声。
陆淮起将她小心翼翼的搂进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从他的发丝间穿过。
他的第一次被他给占有了。
他也把他的第一次献给了她。
他们两人以后都要绑在一起,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
“陆都督到!”
明怀帝寝宫里,小太监的通禀声响起,原本正在和明怀帝低语的几个大臣还有刘直脸上的神情皆是一顿。
刘直更是趁着陆淮起还没有走进殿里又开口在明怀帝耳畔边煽风点火,“皇上,您昏迷这段时间里陆淮起可嚣张跋扈了。仿佛整个朝堂都被他掌控了似的。”
明怀帝轻阖了阖眼皮,一拂手让刘直退下。
刘直心里还有好多黑状要告,不过明怀帝既然让她退下了,他便也只能垂眸做恭敬状退到一边去了。
为了能让明怀帝呼吸到殿外新鲜的空气,寝殿里的槅窗都被打开了。
殿外的阳光透过槅窗照射进寝殿里,明怀帝靠在床头,当陆淮起走进来时,和煦的阳光倾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像是被渡上一层金光,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这样的陆淮起在明怀帝看来有些刺眼,他微眯了眯眼睛,心头第一次对他生出一种戒备之情。
就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被他豢养的猛禽已经强大到足以威胁到他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