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光明之。”
悟虚后面这些话,也是悟虚于曼陀罗法界修行时有所感触,结合眼前境况,借用金刚经的章句,缓缓道出。那格桑忽本是出身于青藏高原,自小加入喇嘛教勤修苦练,但涉及的大多都是密宗一派的经典和法门,此刻听闻悟虚如此一番大道理,似有所悟,便不再纠缠老者之事,对着悟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之后,便站在一旁默然思之。
悟虚见格桑忽似乎隐隐有所顿悟,也不横加干涉,看了看躺在地上喘气不止的老者,心里盘算道,“这老人刚刚饱受鞭责,虽然经过我用碧海珠施法略加救护,但身心还是极其微弱,眼下天色已晚,倒也不便让其自行离去。”略微一沉吟,便招呼了两名军士,将其抬入自己的帐篷中去。等悟虚领着两名军士,抬着老人,慢慢地走向营房深处,围在营门口的一干人等也自散去,独留下格桑忽在那里圆睁双眼,摇头晃脑,低声将悟虚刚才说过的话重复几遍之后,又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就是曼陀罗法界修行法门?可是,本教教义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说法啊?.”
一道金光从天边飞来,落在营门口,正是那格桑礼率领着两个喇嘛回来。格桑礼见格桑忽站在营门口自言自语,魂不守舍的样子,惊异道,“师兄,你这是在作甚?那刚才抓来的老家伙呢?”格桑忽顿时惊醒过来,急忙说道,“那个南人被慧明师兄带走了。师弟,前方情况如何?”
格桑礼微微摇摇头,也不说话,只又说道,只是将背在身后的手掌放到格桑忽面前慢慢摊开。“白莲教?!”格桑忽看着格桑礼手掌间那朵小小的白莲花,一时惊叫道,见格桑礼脸色阴沉的轻轻点头,格桑忽脸色变幻,沉声说道“我们应该马上向三皇子禀报此事。”说罢风急火燎,领着格桑礼地直奔三皇子大帐而去。
三皇子巴尔措达一听闻此事,也是郑重无比,亲自下座,将那朵白莲花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察看一番,语带激动地说道,“这正是逆匪白莲教之物。当日白莲教恶迹未显,打着弘扬佛法的旗号,在京都大肆传教,以域外邪术注入莲花法器中,经由训练过的凡人施展,于异香之中显示种种异象,以此蛊惑人心。这朵白莲花,其散发出的隐隐香味,同本王早年在宫中一次宴会上所遇白莲教刺客之时闻到的一模一样!且花瓣枯萎,隐隐有凋落之态,显然是白莲教中发给普通入门弟子的一次性初等法器,在被那青年用之以隐匿踪迹过后,灵性消散,不出三个时辰,便会完全化为粉末。”三皇子巴尔措达说完这番推断之后,不由两眼冒光。白莲教自被朝廷取缔打压之后,高手损失不小,被迫转为地下,组织严密,行踪诡秘,且分散在各地,时不时地借着天灾**,煽动民众,造反起义。近几年,已隐隐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一小股法力不高的白莲教匪徒的踪影却是在那借法遁去的青年身上隐隐浮现,三皇子只觉一件大功便在眼前。
巴尔措达一边迫不及待地命军士传令营中悟虚、玄机子等人前来议事,一边又朝着格桑忽格桑礼细细询问详情。当听到格桑礼按照那老人先前所言,过大雁峡谷,往北直飞了四五十里依然没有看见那处村庄,也不恼怒,只是拍手道,“好奸诈的南蛮,如今看来这个村庄都是与那白莲逆匪勾结在一起了。北方不见村庄,那么以本王愚见,那村庄定是在以抓住此二人的大雁峡谷为中心,方圆五十里之内。那老人现在关押在哪里?可命人严刑*问。须得防着那些白莲逆匪连夜逃窜!”
格桑礼听闻三皇子说道,也是兴奋不已,直接说道,“我听师兄说,那南蛮被慧明大师带到其住处了。”
“哦,既然这样,待会便请慧明大师盘问此人。”三皇子巴尔措达正在兴奋头上,一时也没有想太多。
那格桑忽站在一旁,听见三皇子浑不在意地这般说道,本想将刚才悟虚从自己手中救下老者,施法看护的详情说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在那里以掌合十,静待悟虚等人的到来。
正所谓巧说佛法渡南蛮,格桑喇嘛好为难。
大雁峡谷人不见,一朵白莲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