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刺里闪出一众人来。
萧影隐身一株古木上,那些人远远而来,他自也一览无遗。现下他身子大好,功力恢复如初,内功深湛之下,耳音自比白若雪等人为佳。
待一行人再走近些,见祁连山童鹤年等人杂间其中,其他几人亦似曾相识。细加回思,方想起原来当晚自己大醉小镇,醉酒之前自己还请他们喝过朱瑶的喜酒。
此刻听得其中一人道:“童兄,你们哥儿几个跟着咱们一道上山,保准没错,定然叫你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杀天山派个鸡犬不留,为你们的大当家报仇雪恨!你可能不知,此番咱们的靠山,可是碰得硬的主儿。”
童鹤年道:“这座靠山是谁,可否告知一二?”
那人道:“咳,说来惭愧,那可是咱们中原人士的死对头。本来嘛,咱们身为大梁子民,万不该奉承巴结,做这等走狗卖国之事。可朱温老贼太不像话,做皇帝还鸡鸣狗盗,做那些个奸淫掳掠的下作勾当,说起来真个叫人齿寒呐!如今中原天下,说起来尽在大梁所辖域内,可那些藩王口服心不服,又有几个听朱温的话?朱温丧尽天良,民心失尽,便连武林正道,投靠番邦的亦不在少数,何况咱们这些个旁门左道!”
一众人话声扰嚷,竟没听见雪峰上面有人打斗之声。
萧影心道:“难道这人所说的‘靠山’,指的是辽国。要是这样,朱瑶之前所说中原武林有人卖国求荣,公然投辈辽人之事,当是实情。唉,这朱温当真坏了到家,他大权在握,要什么绝色佳丽不有,偏生喜欢夺人之妻。他既做了皇帝,只需点滴恩泽天下,便可做稳江山,偏又这般胡作非为,闹得天下怨声载道,反声四起。便算我不杀他,他这皇帝决计也没几年好做了。”
童鹤年等人边说边走了上来,乍见白若雪面,一个个眼前一亮,眼珠子睁得老大。
童鹤年眯眼瞧着白若雪,嘴里道:“咱哥几个当真有眼福,今儿又在这里瞧见这等绝色美人儿!”话中之意,自是将朱瑶算做此前一绝。
方才与童鹤年说话的那人道:“童兄,今儿这事,只怕不止有眼福咯。‘天山玉女’的名头,咱们可是听得多了。这‘玉女’嘛,当真世间极品,奇货可居,咱们非得细细参详品味一番不是?”说着眯着双眼,缓缓向白若雪靠近。
童鹤年乐哈哈道:“老兄说得有道理,咱们先拿这小雏儿开刀祭旗,而后荡平天山,一来为咱们大当家的报仇雪恨,二来……哎嘛,我说你们肯好心帮忙,不会毫无目的,便陪咱们上天山杀人吧?快些说来,不然我等宁可大仇不报,也不去当你们的替死鬼!”
他江湖阅历非浅,自知天上绝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别人愈是好心施舍,愈有可能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这事不想则已,一想便觉大大不妙,这伙人一见面,便极力怂恿自己哥几个上山报仇,其用心绝非善意!
那人遭白若雪一阵呛白,又与她过了单,自知不敌,心想对方已然成众人手下羔羊,等等大伙一起合围而歼更妙,自己切不可鲁莽强逼,招致丧命。当即缓缓退了回来,讪讪的道:“童兄既是问起,小弟岂敢隐瞒。咱们的靠山想借助武林势力,南下中原,天山派这等强势大派,岂能不收归己用?”
童鹤年皱紧的眉头登时舒展开来,说道:“原来如此。咱们同仇敌忾,相互一用,倒也无妨。”说完又将目光转向白若雪等人。
萧影在树上听他说“同仇敌忾”,不由嗤之以鼻,暗骂道:“什么‘同仇敌忾’,该叫做‘臭味相投’才对。天山派一向门风极正,傲骨嶙嶙,这些贼党这次强势来逼,定然不会屈服膝下,仰人鼻息。到时只怕免不了一场血腥杀戮,我当周旋于暗处,极力化解才是。只不知崔赫残杀同门和着雪山派逼婚这两件事,与这帮人有无联系?”
正寻思间,白若雪、莫溪言、崔赫、凌梦莎,已给童鹤年一伙拢共十四五人团团围住,慢慢将圈子收紧。
崔赫仍自死缠烂打,咬住莫溪言不肯罢手。
莫溪言心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以崔赫这般不识大体,强敌环伺之下,仍是不肯收手,便似自己与之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他哪会知道,白莫两家的婚约,早成崔赫切齿之恨。白若雪数月前归山之后,不知发生过何事,她对莫溪言冷然却之,崔赫原本绝望的一颗心死灰复燃。再妙不过的是,雪山派公然叫板天山派,更加激化两家矛盾,以白若雪火爆脾气,白莫两家的婚事,那是毋庸再提,定是死命抗拒到底。这时假公济私除却莫溪言,可谓名正言顺,哪能轻易罢手?
(新春佳节之际,明月恭祝书友们猴年全家平安喜乐,心想事成,猴猴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