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竟來抓拿自己。这当儿自己口不能言,对方虽不至下杀手,然则若受他这一干扰,气运岔了道,可要大事不妙。
好在车速极快,高仁这一抓并未得手。想要跳上车來,却被其其格挥刀死命守住,巴图拖里也边挥鞭抽马边回刀削砍,哪能上得车來。
高仁又抓几次不着,便道:“小美人儿,你只需将萧影推下车來,我高仁说话算数,绝不再挡拦你们爷孙俩,”
其其格心里一乐:“世上竟有这等美事儿,原以为他们是一路的,联起手來,那我和爷爷更是一点活命的机会也沒有了,此刻这大魔头却让我将这小魔头推下车去。这下一推,便就送走两个瘟神,何乐而不为。”出手就向萧影推去。
手未触及他身子,忽然想起爷爷说的话:“‘道旁死伤之人少说也有百儿八十,你连看都何曾看他们一眼。见了这少年,却死活要救,见他一身是箭,你还眼泪都流了下來。’是啊,他只是一个陌路之人,我当时何以死活要救他,何以要流泪。难道我与他前生曾经相识,或者他便是我姻缘里的那个人,注定要遇上他,然后……然后……”思前想后,这一掌如何推得出去。
巴图拖里猜出了其其格的心事,眼见她神色凄凉,手掌伸在半空中,举棋不定,他的一颗心也不禁恻然。毕竟自己与其其格亲手救了他的命,又经数日相处,情意渐生,已然将他当成自己人看待。
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算此人当真是萧影,眼下他重伤在身,咱们又怎能做这等不仁不义、乘人之危之事,”
其其格流泪道:“爷爷,可咱们不这样做,旁边这个大魔头便会要了咱们的命。再说了,即便侥幸逃脱,待这小魔头伤势一好,他能饶过咱们吗。”
巴图拖里道:“唉,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來的你挡也挡不住,就算他伤好了要了咱们的命,那也是咱们命中该有此劫,还是一切随缘吧。”
高仁见其其格收了手,怒骂道:“糟老头儿,快快停下车來,否则叫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此该巴图拖里拿定了主意,车上三人同生共死,当下将马催得更急。
高仁适才直将马车上之人当成了瓮中之鳖、笼中之鸟,任你跑得再快,管教手到擒來,倒不急在一时。这时为了那惊鸿簪,动上了真格,强提一口真气,登时奔跑如飞。
马车的脚程自也不慢,却被他渐渐赶超过了头儿,看样子是要硬将马车当头拦下。
巴图拖里一收右边的缰绳,两匹马儿向右陡转,绕开了高仁。
高仁岂是等休之辈,武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此刻既下决心要拿下车上三人,只不过多耗些内力,一辆马车哪放在他眼里了。瞅准马车转向速度缓慢之机,飞起一脚,朝巴图拖里踢去。
巴图拖里猝不及防,左肩被高仁踢个正着,身下一空,摔下马來。
高仁未等他立身站起,跃身过去,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其其格急挥刀來救,叱声道:“放开爷爷,”腰刀朝高仁左劈右砍,却未能奏功。
高仁左手持刀架在巴图拖里的脖子上,右手以空手夺白刃的手法去夺其其格手里的腰刀。十招沒过,腰刀已被他夹手夺过,扔于地上,又闪电般出手,点了其其格腰间的穴道,令她不能动弹。接着又点了巴图拖里身上的穴道。
高仁嘿嘿冷笑道:“老子有心放你爷孙俩走路,你们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便怪不得我高仁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们命苦。道上有这许多伤者不救,你们偏偏救了这小子。嘿嘿,你们只怕不知,这小子可是个十足十的祸胎,谁跟了他谁倒霉,他到哪儿哪儿便要遭殃,言语也不与你们多说了,反正你爷孙俩就要上黄泉路,听了去也是徒然。”
他转眼见其其格在清晨的日光辉映下,更加明丽照人,双眼色眯眯地道:“小美人,那晚给你逃脱了,老子事后想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哼哼,好在今日你终还是成了我的盘中餐,倒也只是晚了这么一两天。”说着上前两步,出手就去抓其其格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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