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轻声问道:“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接下来陈先生给我的方法让我瞠目结舌,他居然要我钻进茅坑的屎堆里去,居然还要我把脑袋也钻进去,这个方法实在太过恶心,我根本不可能答应他,于是我低声道:“还有什么方法没有?”
陈先生道:“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你所在的位置到处都埋伏着段风旗的人,只要我们一出现,断然会中他的计,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忍不住道:“他们也有可能会查这个茅坑的!上次燕微雨就被令狐杀死在茅房里,他们会根据这个思路找到我。”
陈先生低声道:“你放心吧,这次我准备了人偶,我会利用它来牵引段风旗的视线,等他们展开追捕确定你安全之后,我会通知你出来的。”
我忍住满满的恶心问道:“你还要我在屎堆里憋气憋多久啊?”
陈先生想了想道:“其实也不多,只需要一柱香的功夫就可以了。”
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负伤在身,深陷重围,除了钻屎堆眼下也没什么好主意了。
陈先生低声道:“还有你身边那个人不能相信,我怀疑他是段风旗安插在你身边的探子。”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回想起彭熊的一系列表现,陈先生所说的未尝没有道理,看来真的是人心叵测啊,我居然还那么的信任他。
我正在考虑跳进屎堆的时候要不要捏上鼻子的时候,陈先生突然轻吼一声:“跳下去!”
我几乎没有考虑就朝着那粪坑跳了下去,随着我刚跳进屎堆,头顶的天花板突然爆响一声,炸裂开去,这声爆响正好掩盖了我跳入粪坑的声音。
木板纷飞,有几块掉下来插进屎堆里,我没有马上陷入屎堆里去,因为那屎堆实在太厚了,我在软绵绵的屎堆里慢慢的陷落,眼睛被刺鼻的臭气熏得流泪,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忍不住爆射出所有吃的东西。
茅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外面急匆匆地扑进来一个人,这人高声大喊:“刘二从茅房顶上跑了!快追啊!”这个人的声音听得我无比寒心,因为这声音正是彭熊的!
我真心佩服段风旗,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家伙在我身边,而且他居然还取得了我的信任,一时间我非常悔恨自己,我恨自己这么多年来轻信人的毛病还没有改掉,总是一次次的吃亏上当,身为长安的武候,这个毛病足够羞耻了。
茅房外面响起凌乱杂沓的脚步声,我慢慢地在屎堆里陷落,宛如陷入沙漠里的流沙之中,只是我面前是各种颜色的屎堆,这些屎堆上还翻滚着白花花的虫子,更让人恶心的是那种熏天刺鼻的恶臭,直接要人的命啊!屎堆慢慢的淹没了我的口鼻,正当我视线也被屎堆遮蔽的时候,茅房里也跑进来几个人,他们用刀在屎堆里一阵乱插,然后就高声道:“茅房里没问题。”
我陷入浓稠的黑暗中,脑袋晕乎乎的,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好像过了几百年一般的漫长,我的意识完全昏聩关闭,直接不想思考也不敢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响起陈先生的声音:“使君,你可以出来了。”
听了这话,我才醒觉过来,我连忙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往上浮游,很快我的头颅就冒出屎堆,我的脑袋上爬满了白花花的虫子,脸上尽是青紫的屎痕,我哇地爆吐出来,还没爬上茅坑边,我就吐得胃黄水都出来了。茅房外面传来陈先生的声音:“使君赶快出来!”
我拉开茅房的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外面正是陈先生,他看到我一身的屎尿,情不自禁地掩上口鼻道:“使君赶快上车!等下段风旗赶回来就糟糕了。”
我紧跟着陈先生的背影往前赶去,经过他们战斗的那条街道,发现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满地血污的尸体和厮杀过后的破败残垣,在尸体中我看到了张飞跃和那绿帽子约翰,我看到他们双眼直直地瞪着天空,口里鲜血不断地涌流,他们全身都是伤痕,血肉模糊的伤痕证实着厮杀的残酷和惨烈,我匆匆一眼看去,他们的身体还在作死前的抽搐,这个场景使得我的心感觉非常的悲怆。
在街道的远处,停放着一辆黑色的马车,一名黑衣人早早戴了罩笠站在马车面前等候,我跌跌撞撞地冲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还是陈先生搀扶着我进的马车,他掩着鼻子笑道:“使君这次是要臭名远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