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地方已经很久了,只是懒得很,一般不容易出门,天天迂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沿着巷子往里走,弯曲的巷子两边都是密集的人家,这些人家的建筑都是青瓦为顶木楼结构,有的甚至还在木墙上抹泥灰加强干燥,我进入巷子的时候,里面安静无声,只有一条黄狗路过我身边,它高傲得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它的神态使我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段风旗。因为这个有趣的联想,我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虽然这次没有调查到令狐的具体地址,但仍然让我欣喜不已,至少我已经找到他大概的住处,这说明思慕的思路是对的。
我继续在木楼潜伏,希望下一次能够跟踪到令狐的具体住处,到时候再通知段风旗将他灭了,一想到令狐被段风旗灭掉的画面,我的心情就非常的激动。不过有的事情往往就是你感觉就要成功的时候,上天往往会给你搞砸掉,不过这是神灵的玩笑,我们也只能是承受而已。
每天我潜伏在木楼,但是吃饭必须要下楼到另外一条街去吃,就在那天早上我坐在摊子上吃鸡蛋羹的时候,我身后突然站立了两个人,我还没回头,一条铁链就哗啦栓在我的脖子上,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段风旗的两个手下,我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他们倒先马着脸吼我:“燕微雨你给我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他这铁链和这套话是我最不能容忍的,虽然他们的丽竟门的人,但是他们没有资格使用铁链,只有我们武候才有资格使用这个捕具,而且他们跟我说话的口吻分明是把我当成了犯人!于是我就高傲地对他们道:“你这两个狗东西!还不把这狗链给我卸了!”
其中一个瘦子马着脸道:“对不起燕郎,我们也是奉公办事,你就不要难为兄弟们了!”
我哭笑不得:“你们搞来搞去怎么搞到我头上来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那瘦子继续马着脸道:“回去找官爷们说吧,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些也没用!”
虽然监视令狐是件大事,但是现在这事情更为麻烦,我居然让丽竟门的人栓了狗链,这事情说出去我怎么见人?于是我怒火万丈,于是乎急匆匆地跟着那两个家伙赶到了衙署,我倒要看看段风旗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风旗看到我被栓着铁链进来,于是就冷笑了一下,继续在案头上写他的毛笔字。
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段官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风旗冷笑道:“燕使君最近很忙嘛,最近都看不到你了。”
我火冒三丈:“忙不忙有什么干系么?你段官爷也不让我跟着去抓人犯,我只好在街上溜达了,怎么?街道上溜达也要犯你的法?”
段风旗仍然淡定地写着毛笔字:“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解释一些事情,倘若你解释得清楚了,我就放了你。”
我怒道:“你想让我解释什么?我有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段风旗放下毛笔,冷冷地望着我:“燕郎,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你的事情说清楚,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你对我有半分隐瞒,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我心念急转,仍然想不通这家伙到底知道了我多少的内情,于是我索性装傻到底,我就不相信他能一直瞒着我。
于是我傲然道:“虽然段官爷是朝廷的红人,但我也是长安武候,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你没有资格拿我!”
段风旗傲然道:“笑话!我段某人要拿谁就是谁,我要谁死他就是死!”
我冷冷道:“你这番话要说给圣上听那才够胆量!”
段风旗嘿嘿笑道:“你无须激我,你激我也没用,现在你肯定心里非常的激动,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来吧?”
我摇头:“其实我并不想!”
段风旗奇道:“那又是为何?”
我冷笑道:“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你的智力能分辨是非吗?”
段风旗大怒:“混帐!大胆!你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我冷笑道:“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我好端端的在吃东西,被你这些狗推着回来,居然还给我套了狗链,你损害了我的威仪,还要我跟你好好说话?”
段风旗点头:“好吧,我让你嘴硬!我看你还要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这话,段风旗往屋内吼了一声:“把人给我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