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翻滚的白先勇,转身问道:“我们公司的员工都在哪个房间,我需要找其他人了解情况。”
谭凯顺着走廊抬手一指,说道:“从六号开始,一直到二十三号。”
叶律师点点头,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单独和我们公司的员工交谈,可以吗?”
“可以!”这一次蒋一凡却抢先发话了,说道:“辛副乡长,你留在走廊盯着点,一定要确保叶律师的安全。谭乡长,我们借一步说话!”
谭凯虽然不知道蒋一凡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却认为律师的确有权利单独和当事人交谈,因此点点头说道:“也好!”
叶律师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去敲六号董洁的房门。
谭凯看着董洁把叶律师迎进去又关上了房门,只能笑着向辛红摆了摆手,然后和蒋一凡退出客房部,随便打开了一间刚刚装修完毕的办公室:“蒋书记,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谭乡长,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赶我走?”蒋一凡关上房门,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
谭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蒋一凡会问的如此直接,好半天才说道:“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的到来动了你的奶酪,动了江局长的奶酪,动了许多人的奶酪。”房间里的家具都还没有拆封,蒋一凡只得搬过一个木箱子坐在上面,笑着说道:“谭乡长,我想诚心诚意的和你好好谈一谈,你看可以吗?”
谭凯毕竟年轻,被蒋一凡直截了当说了几句之后有点慌乱,只得牵强的笑了笑,也找了一个木箱子坐下,说道:“当然可以,我们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你一定认为,我是奔着那十亿巨款来的吧?”今天蒋一凡不但开门见山,而且每一句都是干货,显然他打算破釜沉舟,一次性把问题解决掉。“按照正常的思维,一个贫困乡驾驭十亿元巨资能够胜任吗?你再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一个正处级干部,被下放到乡镇来当一个科级单位的书记,你认为这是我的本意吗?”
这几个问题,谭凯本以为自己已经有答案了,可是当蒋一凡郑重其事的问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发觉自己的那些答案似乎站不住脚。
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想当然的猜测之上,而蒋一凡从来到青龙的那一刻起,做作的每一件事情都可圈可点,并没有出格的地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控制青龙财权的意图。
难道,真的冤枉蒋一凡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个正处级干部,在市里干得好好的,突然降格来青龙搞贪污,的确说不过去啊!
“你很清楚,我只是某些大人物的一粒棋子!”这句话,蒋一凡说的有些悲怆,显然他很不甘心。“身在体制之内,服从是最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服从法律,而不是服从首长意志。我来了,的确是带着某种特殊的目的来的,但绝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只是为了那笔钱。”
蒋一凡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我打算慢慢和大家融合,慢慢让大家知道我蒋一凡并非一个傀儡贪官,我的到来是可以为青龙带来好处的。可是你们的反映太激烈了,根本就不给我融合的时间,而是要直接把我赶走。”
今天蒋一凡说得如此直白,谭凯心中也自坦荡,说道:“或许这对你不公平,但我没办法把整个青龙乡老百姓的命运压上去和你赌一把。”
“你是一个纯粹的好干部,真的,你是我所见过最纯粹的一个人。因此,你值得我尊敬!”蒋一凡笑了笑,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我赶走了之后,青龙该如何运作呢?”
谭凯说道:“当然还是和过去一样。”
“能一样吗?”蒋一凡摇摇头说道:“我走了,书记谁来当?江铃吗?她现在已经是旅游局的局长了,副处级干部,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青龙了。或许你会说,我这个正处级都能来,他一个副处级为什么就不能来?可是你当面问过她吗,她愿意放弃副处级的旅游局长,放弃将来可能进入市领导班子的大好机会,重新回到青龙来当一个乡书记吗?”
谭凯呆住了,因为他的确没有问过江铃。
但是以谭凯对江铃的了解来说,那是一个对权利充满无限+欲+望的女人,她难道真的愿意在青龙窝一辈子吗?
“或许你会说,你来当书记,那乡长呢,副书记呢,常务副乡长呢?”蒋一凡继续说道:“青龙乡的历史我有所了解,因为上一任牛奋斗的缘故,青龙乡的中层干部已经出现了断档。因此,势必会从外面调一个人进来。”
谭凯点点头,认可蒋一凡这个判断,青龙的确已经找不出合适的一二把手人选了。
“无论谁进来,你们都以这样一种方式把他赶走吗?来一个,赶走一个,何时是个尽头,县领导的忍耐何时能够到极限?”蒋一凡站了起来,盯着谭凯的眼睛,说道:“与其这样斗来斗去,最终大家两败俱伤,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难道你就那么肯定,后来人一定比我更适合吗?”
字字珠心,一句话令谭凯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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