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心疼,轻执卫云的手柔声低问:“怎么坐在这儿呢?不怕冷着么?”
卫云眼眶一湿,几日来所受的委屈涌上心间:“在……等你。”
南宫裔心中“咯噔”一下,愧意和疼惜涌在胸口,堵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半晌,只伸手将卫云揽在怀中,叹声感慨:“你个傻瓜!刚刚小产,不要命了么!”
卫云心中一酸,伸臂环住南宫裔低喃:“阿裔……”
南宫裔心中五味陈杂,胡材慵那日的话犹如在耳,可眼前的人儿却端的让人心疼,自己清净了几日后又忍不住来找她,心想哪怕她是毒药,自己也要含笑饮下。
只怕真的疯了,才会如此没有理智。她,到底哪一点值得自己如此疯狂呢?
卫云紧紧抱着南宫裔,心中前所未有的害怕,怕他下一刻就会离开自己一样——十年前和周子亚分别都不曾有这种感觉,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想来他从开始接触自己就不怀好意,可自己却傻瓜一样的沦陷其中。
若非疯了,又怎么解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南宫裔和卫云相拥坐在卫云卧房檐下,心中各自挣扎,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南宫裔微微叹息一声,终究先开了口:“到屋里去吧,别再着凉。”
卫云轻“嗯”一声,跟着南宫裔回到房中。
该怎么问他呢?自己滑胎的事情,总觉得非他所为,否则那日他也不会如此慌张的恳求胡材慵保住自己性命;可玉佩的事情呢?玉佩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卫云心中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阿裔!”
南宫裔挥手打断卫云:“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不怪你。”
卫云心中一怔:“你……说什么?”
南宫裔低头犹豫片刻,终于沉声说出:“你小产的事情,我都明白;以后……若你心中不愿,我再不会强求于你。那日在周府的事情,我对不住你。”
卫云蓦然一惊:“你可知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南宫裔微微叹息一声,那句恳求几乎卑微的说出口来:“云儿,日后我再不会强求你任何事情。我只求你别离开我,也别再拿自己的身体来伤害自己。”
他……或以为自己小产的事情是自己所为?!
卫云心中掠上一阵寒意,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忽然狂声笑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梁姐姐会跳下那百丈高的宫墙。南宫裔……你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卫云说罢,猛的推开南宫裔,发疯似的狂奔离开“云水阁”。
在宫婢侍卫们惊诧的目光中,卫云漫无目的的在宫中狂奔,委屈在肆意的狂奔中几乎崩溃的宣泄,终于在疲倦中停了下来,瘫软的躺在曾和惜倾一同喝酒的那座假山。
卫云木然看着晴空中若隐若现的几丝云彩,想着南宫裔方才的话,原本怕他利用自己的感情,怕他算计自己的骨肉,怕他在用自己对付周家后就弃自己而去。
可卫云不成想,所有的那一切担心……都比不上他不信任自己更让自己痛心。
在假山上躺了不知多长时间,卫云忽然叹息一声,心中有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