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阁正厅堂内,周衍一身红衣如血,正背对着卫云,望着陆寅的那副麋鹿图出神。
卫云向他躬身福道:“卫云见过周老丞相。”
周衍闻言,缓缓转身,打量了卫云片刻,意味深长的感慨:“果然不该小瞧了你。子亚回京不到几日就把你带回家,现在容清也来替你说话。”
卫云心中一动,福礼答道:“容清小姐雅量,卫云自愧不如。”
周衍冷哼一声,向卫云摆了摆手道:“坐吧。”
卫云向周衍福了礼,双双落座。
周衍身体向后靠了靠,缓声说道:“你既然到了周家,且容清和子亚都想留你,我便也不会亏待你。但,你想留在周家,有件事情我必须先弄清才行。”
卫云心中一凛:“什么事情?”
周衍一双浊眸望着卫云,半晌,伸手到怀中掏出一个纯白色羊脂玉佩——半月形,色泽温润,周围镶着几颗东海夜明珠,正是南宫裔的那个玉佩。
卫云心中一惊,伸手到胸前,南宫裔的那月牙形羊脂玉佩,果然已不在怀中,手心顿时捏了一把冷汗,那玉佩……也不知何时在哪里给弄丢,让周衍抓住把柄的。
卫云深吸了一口气,在惊慌片刻后立刻镇静了下来,那玉佩……不止自己有,周家也有一半,或许周衍在拿周家的那一半玉佩吓唬自己也说不准的。
卫云如此想着,心中便镇静了许多,直直地看着周衍,等待他可能有的任何反应。
周衍打量了卫云片刻,拍了拍手道:“出云、出月,你们出来!”
卫云一惊,只见出云和出月神情各异的从外面挪到房中,心中便又一紧,自己有南宫裔玉佩的事情出云是着实知情的,难道……她是周衍布的局?
卫云心中骤然一凉,已听到周衍的声音:“出月,你来说说玉佩的事情。”
出月“喏”了一声,抱拳答道:“那晚我与小姐在竹林讲话,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着偷听,就追了上去,结果就捡到了这个玉佩!”
卫云心中一凛,原来,那晚自己竟然将玉佩掉在了竹林。
周衍点了点头,眼底浮现了一丝冷意,转向卫云,缓声问:“那么,是你的玉佩么?”
卫云心中“咯噔”一下,沉声答道:“不是我的。”
周衍挑了挑眉:“哦?出月?”
出月抬头扫了卫云一眼,冷哼一声道:“那日你刚到府中,出云与你躲着我在房中小声嘀咕,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在门外窥探了一会儿,就见到你拿出了玉佩,然后出云竟然指点你竹林西侧的小池塘有活水,可以用来向外面传信,以为我真的不知情?”
出月说着扬高了声音:“那晚我跟小姐在竹林就碰到有人偷听,又捡到这个玉佩,几件事情接的如此巧合,你仍想辩解你不是南宫裔派来的卧底?!”
出云听出月一番话,终于忍不住焦急辩解:“云姑娘与淮南王并不相识,你也不能单凭一个玉佩就断然云姑娘是南宫裔派来的卧底,再说你们那晚若在竹林中说些机密的事情,谁碰上能不避讳几分?何况卫云姑娘是少爷带回来的,你让她怎么不避讳。”
出月冷哼一声,怪声揶揄道:“你别以为你心里的小九九我不知道。那日若非我多了个心眼,在门外听了一听,真也想不到那卧底的玉佩一暴露出来,你竟然会有意指点她池塘的活水可以用来向外面传信,真亏了我家小姐真心待你!”
卫云心中一凛,听见出云颤声泣道:“好端端讲那些赌气的话!出云在周家侍奉老爷都已经有九年了,你若不相信我,也一并让老爷把我赶出府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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