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60

的确充满感激，那个小小的孩子，刚刚会说话不久，虽然长得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年那样白白胖胖，但那是与他骨血相连的亲子，是他与妻子的珍宝，如果孩子出了事，他们会崩溃的。

    而琥珀也同样回复了相应的谢意，如果硬要说报恩，那武士的恩已经报完了。一命换一命，非常公平。

    “所以说，这世上也会有善良的妖怪，就跟有好人也有坏人一样。”武士这样对晴明说道：“多亏了您啊，晴明大人，救了那孩子一命，不然我这一生都会在悔恨中度过吧。”

    “多亏了您才对。”晴明含笑回应。

    这也是缘的一种吧，我想。

    瞧，有源氏那样痛恨妖怪，将妖物当做工具来看待的人类，也有武士大人这样对未知物种也会充满着善意的普通人，这种碰撞也只有在这个时代才能体验一二。我看着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如同画卷般展现开来，然后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观看这瑰丽奇幻的一切。

    “不愧是晴明啊。”不知为何，我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在想什么呢，三日月殿下？”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廊下饮着清酒了，大抵是可以吹着微风昏昏欲睡的午后，我自觉颇为闲适。琥珀在与书翁谈天，辉夜姬前来作客，似乎正在小声说她想听好听的笛音。

    “是在想‘在经历了千年岁月后，才真正看清您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情吧。”我举杯示意，语气倒没有太过严肃：“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辛苦吗，晴明公？”

    无数的谜团，未知之处的危机，还有数不清的委托和妖物，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疲于应付吧，这么说来，人类的潜力真是无穷，特别像是晴明这种优秀的人类。

    “在被称为‘阴阳师’的那一天，责任就已经背负在自己身上了。”他与我碰杯，声音仍是一如往常的淡然与清朗：“玉藻前曾经与我说，这是我的命运，我虽然并不过于相信所谓‘命运’，但在抗争之前，也应该坦然面对。”

    我想，这就是一代大阴阳师的觉悟。

    关于琥珀的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至于源氏如何……太过错综复杂，如今担忧无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探查才是最佳方案。

    我们闲聊片刻，最终话题又回到我自己的身上，我从未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无论如何，平安时代都不是我的归宿，还有人等我回去，听起来的确有些肉麻，但这是我的心声。

    这种重灵地的确对我恢复有极大的帮助，不过区区几天，消耗的大部分灵力都得到了很好的补充，只不过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最终仍旧会变成以前的样子。

    想要一劳永逸……还要对我的本体动一下手脚，没错，又是拿我的本体做文章，天下五剑不要面子的吗？已经被鲜血搞成什么本丸·伪了，又要对我的本体做什么啊。

    听到我的担忧后，晴明不由失笑，道：“如果是结界和封印之术的话，源博雅更为擅长，我会拜托他来想办法让您身上的灵力不至于流失，如果能够成功，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