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以为王世海要动真格,就连王金龙也认为他是条汉子。
哪想到王世海只是做样子,真心没胆量一猛子扎进油锅里。
就见他要往油锅里扎的一刹那,突然白眼儿一翻,整个人仰面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俨然一副蝎虎子嗑了烟油子的姿态。
“不好!”黑脸汉子大叫一声,“大哥抽风了。”
话音未落,一个箭步冲到王世海跟前,死死按压住王世海的双肩,大叫:“快拿筷子把他的牙撬开,他咬舌头了……大哥唉,我总劝你找个靠谱的大夫给看看,你总是不听我的话,这下可好,你想当英雄都当不成了……”
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将王世海搭进了锅伙。
只留下黑脸的汉子朝四外抱一抱拳,哭丧着一张大黑脸,语带哭腔,悲愤说道:“老少爷们儿,您各位也都瞧见了,不是我大哥没胆量,怪只怪羊角风发作,害他没法让老少爷们儿开眼,我在这里想各位老少赔不是了……”
他的话没人信,瞬间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王金龙仰天大笑。笑过之后,吩咐两个徒弟走人。
那口热油沸腾的大铁锅摆在原地不动,王金龙诚心要叫王世海难堪。
至于赵金亭,在王金龙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即被王世海吩咐放出。
那一万块大洋,晚上的时候由王金龙的两个小徒弟送到了王世海的锅伙当中。
王世海为了找回一些颜面,居然只留下五千,剩下的五千让两个小徒弟拿回去还给王金龙,说是给王金龙的医药费。
打那之后,再没人找过赵金亭以及王金龙的麻烦。
而王金龙也执意不肯见赵金亭,只是让人捎给赵金亭八个字——山高水远,两不相欠。
赵金亭欣然收下这八字真言,自此再不与王金龙有任何交集,明明只有一河之隔,却犹如相隔十万八千里。此后的岁月当中,本来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听完从赵金亭口中讲述出的往事,于天任只觉着一阵阵心寒,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酒未喝完,赵金亭便先回屋睡了。
于天任独自端起酒盅,一口吞下,叹口气说:“人这辈子,真他妈没劲!”
……
转天一早,天刚亮,就有人在外面叫门。
于天任呓呓怔怔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了屋门,隔着院门问外面是谁。
外面的声音带着稚气,说是有人托付他送东西过来。
于天任回头看了看,见师父没露头,以为师父还在睡觉,于是打开院门,问立在门外破衣烂衫的小男孩,谁让他来送东西的,是什么东西?
小男孩说自己不认识那个人,自己正在旮旯里面睡觉,被人喊了起来,给了几个钱,告诉他地方,塞给他一个布包,嘱托他送过来。
于天任看得出,眼前这个小男孩分明是个小叫花子,但是可别小看了这种小人物,他们一个赛过一个机灵,嘱咐他们办事,一准能办得漂漂亮亮。但前提是得先给他们一点好处,要不然他们才懒得管闲事。
于天任伸出手,让小叫花子将东西交出来。
小叫花子从挎在肩上的破褡裢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布包来,交到于天任的手里,嘴里还说:“你当面看好了,我可没动。”
好小子,懂规矩。人穷志不穷,这才是好花子。
于天任手托着布包,心说这是什么呢,我要不要先拿给师父看看……
“喂。你赶紧的,我还等着吃老豆腐去呢。”
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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