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双方成了对垒之势,一边是胖的结实、瘦的精神,一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摆出了玩命的架势。大战一触即发,我他妈被夹在正当间儿,身前身后都是眼珠子,我想跑没法跑,所有人全把眼神盯在我一人的身上,练勇那边当我是叫花子的头,恶狠狠的瞪着我,那架势恨不能把我给撕了。叫花子那边则以为我这个‘文花子’要以圣人之言骂退曹贼百万兵,于是起哄架秧子,逼着我施展巧舌功。唉!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于是乎,我牙一咬,心一横,裤子一热!妈的,我他妈吓尿了!”
于天任赶紧挑起大拇指,“好样的!”
崔金牙也不管于天任是捧还是贬,哭丧着一张大脸,可怜兮兮的说:“没辙了,我干脆装醉,胡乱咋呼了几嗓子,趴地上我就不起来了。两边一见我趴下来,也就不再磨叽了,各拉家伙,就要动手。我抱着脑袋,害怕被乱军踩烂了吃饭的家当,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一支穿云箭炸响,正是:漫天桃花开,必有高人来!果然,就见一辆马车咯噔噔由远而近,但见马车上坐定一人,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穿白衣白裤,大带刹腰,周身上下,紧衬利落!往脸上看,呜呼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真乃是白衣罗成下凡间,英俊潇洒美少年!”
得!崔金牙说书的病又犯了。
“看官要问此位少年乃是何方神圣?哼哼,他就一赶车的!”
说着,崔金牙用力一拍桌角。
于天任双掌合十,彻底服了。
“老哥,咱还能好好说话吗?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书,我只想听你说话,说人话,好不好,当我求你了,行不?”
“行行行,瞧瞧,我这人就这样,改不了,也真是的,这张破嘴咋就不会说人话了呢……”崔金牙尬笑着,连连抱拳。
“行了,赶紧说吧,马车上坐着的是谁呀?不会是李仁之吧?”
“说得好!”崔金牙再次用力一拍桌角,把于天任吓了一跳。“勒马停车,白衣小将飞身跳下,伸手掀开车帘。只见,一人盘膝坐定,岿然不动,像一尊佛。紧跟着,众叫花齐齐单膝跪地,如恭迎圣人一般,连脑袋都不敢抬。练勇们不知道来了什么厉害角色,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立在原地,静观其变。那人不下车,而是交给那个白衣小将一件东西。白衣小将用双手恭恭敬敬的托着那件东西,迈开大步,直奔院门。”
“是嘛呀?”于天任好奇的问。
“一杆烟袋。”崔金牙说。
于天任赶紧又问:“有什么名堂?”
崔金牙答:“杆儿上有条蓝缎子。”
“蓝缎子……”于天任蹙着眉头,咂摸端倪
突然眼睛一亮,冲口而出:“蓝杆子!”
这三个字出口之后,再看于天任的脸,好似敷了一层霜,惨白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