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桌上,二猪又学老猪那样哼哼了两声,这才又说道:“拿了俺钱的那人说完刚刚这番话接着又跟俺说,他当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也稀里糊涂的听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又偷听了一会儿,听见那个老气横秋的声音提到了什么珠子,还说等他百年之后,务必要将那颗珠子让他带到下面去。然后,那个粗嗓子再一次赌咒发誓,说到时候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
“那颗什么珠子,不会就是姓黄的要咱们给他寻得那颗避水珠吧?”周小狗插嘴问钱二猪。
钱二猪晃悠了一下脑袋,甩出仨字:“不知道。”
野狼对小狗说:“你先别插嘴,让二猪把话说完。”
小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贫嘴。钱二猪说:“那人跟俺说,他只听到这些,然后那两个说话的人就走开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敢从草料垛里面钻出来。至于他听到的那些话,他这些年一直憋在心里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俺要不是多了个心眼儿拿钱套他的话,他指定也不会对俺说这些。俺多问了他一嘴,到底知不知道那两个嘀嘀咕咕的人是谁。他说他起先并不知道是谁,可就在‘上梁’那天,魏家摆酒席答谢工匠们的时候,他听出来那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魏老爷的声音跟那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一模一样。接着,他又听出从大少爷嘴里说出的话,跟那个粗嗓子一个腔调。他确定,当时窃窃私语的正是魏老爷跟魏大少爷。”
“说完了么?”孙三驴驴声驴嗓地问。
钱二猪点了点下颚,“说完了,俺打听到的就这些。你打听到啥了,赶紧说出来让咱大哥和俺们都听听。”
孙三驴早就等不及要说话了,钱二猪的话音还没等落下,他便急火火地说:“魏老爷的坟让人盗挖过,结果那几个挖坟掘墓的蟊贼有一个算一个,连个小铜钱儿都没得着不说,还他娘的全都给魏老爷陪了葬。”
野狼眉头一蹙,“此言怎讲?”
“跟俺说这些话的是个养驴的老光棍子,俺假装上他家讨水喝,见他家院子里面养着三头驴,俺说俺的名字就叫三驴,而他家的三头毛驴子见了俺格外亲热,也就是说俺跟他家有缘。他老光棍子一个,平时也没人跟他说话,听俺这么一白话,他请俺上屋里坐,还给俺拿了水和吃的。俺是个实在人,不能白吃白喝他家的东西,于是俺拿了几个钱给他。他本来就愿意跟俺说话,见俺给他钱,也就更愿意跟俺套近乎了。俺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先是跟他扯臊,等到把他绕迷糊了之后,俺就把话题扯到了魏家。嘿嘿,老家伙已经让俺给绕的蒙灯转向了,于是俺问啥他就跟俺说啥,一点儿都不瞒着俺。”
“好!”野狼满意一笑,“三驴好样的。来!喝碗茶,慢慢说。”
野狼将一碗茶递给三驴,三驴受宠若惊,扯脖子学驴子那样叫了两嗓子,这才把大哥赏给的茶一滴不剩的喝干净。
将茶碗交还给大哥之后,三驴得意洋洋,继续诉说着从他人口中听来的诡异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