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再一把火烧了王八窝,接着咱跑别处去,就不信有人能找得着咱。”
年轻人说话不着调,纯属一派胡言。单单是一个黄佑一个楚三就足难对付,还有杜老憨等十三条恶汉一直守在黄佑身边,就凭他们几个,去了只能是白白给人家送人头,甭指望有一个能留着脑袋跑回来。
“大哥,俺们全都说话了,你咋不说话呢?”周小狗直愣愣地问野狼。
野狼撇嘴一笑:“我琢磨得倒不是姓黄的说话算不算数,我只琢磨明晚咱们要办的差事能不能办妥。姓黄的那些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他轻描淡写说得轻松,可真要事轻轻松松就能办到的话,他何至于扣了咱们的人,要挟咱们替他办事呢。我觉着,咱们应该先行一步,唯有打探清楚了,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您发话吧,让俺们怎么干?!”赵大牛瞪着牛眼,牛声牛气,一副好汉不畏死的派头。
“明天一早,你们吃过早饭后,分兵五路,尽量将魏家的底细打探的清楚一点。但要记住,务必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在杜老憨来接咱们之前,咱们筹划好了再跟他走。”
“行!”
五小鬼异口同声,谨遵大哥分派。
杜老憨送他们回来之前,黄佑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黄佑说,过去这一带并没有一户是姓魏的。
差不多是庚子年八国洋兵侵入京城大闹一场之后,这一带便多出来这么一户姓魏的。据说,是为了躲避兵灾,才从京里面搬家到了这里。
野狼当时听了这番话,有些咂摸不透味道。按道理来说,有钱人家即便是为了躲灾而不得已搬家,也只会往大地方搬,干嘛非要挑一块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呢?这里面八成有猫腻。
黄佑看出野狼心中存有疑问,便又说,那户姓魏的其实并非京城人物,本是山东武定府的人士,只因祖上出过大官,并在京城当中一直开着买卖,故而一大家子长期居住京城,其族中兄弟在原籍另有一处庄园,规模巨大,十分显赫。本来,这位魏老爷大可以回归原籍,只可惜兄弟不睦,无奈魏老爷只得拖家带口来到济阳境内,买下一块地皮,建起一座大宅,一家十几口子,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可谓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贵之家。
然而就在三年前,这位魏老爷因年迈殁了之后,棺材还没等下葬,其膝下子孙便为了争夺财产而大动干戈,其中最小的一个儿子在挨了两个哥哥的毒打后一时气不忿,索性在自家水井当中下了毒。结果一家十几口子除了那个往水井当中下毒的小孽障之外,其余全都未能幸免,无一不是中毒身亡。
本来,小孽障毒死了一家老小,便可以独占财产。哪想到老天爷却不肯放过他,在那之后,那座宅院里面就闹起来鬼,小孽障被吓出了疯病,跑出家门将自己的罪孽一五一十抖了出来,然后一头扎进了那眼被他下过毒的水井当中,做了水鬼。
野狼听了个稀里糊涂,问黄佑,既然姓魏的一大家子都死绝户了。那么避水珠又是怎么一回事?
黄佑呵呵一笑,顺着野狼的疑问把话一说。
野狼听罢,兀自吃了一惊不说。再看五小鬼,全都脸色苍白,分明是让黄佑的话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