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天任固然吓得要死,却还是没有交代二狠子的下落。凭这一点,足见他够义气。
“你不说,我也不强求。我听说你这双手不一般,能在沸油当中夹出炸糕来。我呢一直想亲眼见见,却一直没得空儿,这样吧,我这就叫人熬一锅油,待会儿你把两只手伸进油锅里,我倒要看看你是真不怕热还是假不怕热。”
“三爷,我们哥儿几个就知道您想看,油我们早就煮沸了。”
“好!端上来,让小于练练。”
几个崽子把一锅沸油抬过来,有两个过去把于天任从柱子上解下来,拽到油锅旁,这就要强行把于天任的两只手往沸油当中按。
于天任指着两只手混饭辙,而芶雄却偏偏要废了他的两只手。于天任拼命想要挣脱,但他的力气不足以抗衡那两条恶汉,他的两只手眼见着就要碰到沸油,突然间有人喊了一声:“嘛好事这么热闹呀。”
于天任陡然一惊,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是老九!
没错,正是老九。老九不请自来,春风满面,走路好赛一阵风。
芶雄不认识老九,上下打量着,问老九:“你谁呀?干嘛来了?”
于天任想喊,却喊不出声。而老九也压根不看他一眼,只是笑呵呵地来到芶雄面前,对芶雄说:“我找你来了。”
“找我?”芶雄打楞,大嗓门问:“找我嘛事儿?”
“找你要人。”老九脆生生的说。
“要人?”芶雄再次打愣,“要嘛人?”
老九一指于天任,“要他。”
“嘿!”芶雄乐了,“你凭嘛呢?”
“凭嘛呀?”老九噗嗤一乐,抖一抖袖口,亮出一样东西来,让芶雄仔细看清楚。
芶雄看着那样东西,一张大脸变颜变色,换了个平和的口气问老九:“你到底是谁?”
“我呀,人都管我叫老九,你也管我叫老九就是了。”
“你这东西哪来的?”
“自然该从哪儿来就从哪儿来。怎么着?你不信这是真的?好,既然你不信,那我走,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说罢,老九谁也不理,转身就要走。
芶雄先是发呆,突然使劲一跺脚:“老九不能走!老九请上座!”
接着在旁边一个崽子的腿上踹了一脚:“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你九奶奶搬把椅子去!”
老九转回身,咯咯笑着走回到芶雄近前。
“三爷太客气了,坐我就不坐了。不瞒三爷,我呀最近就跟得了病似的,一天不吃这人炸的炸糕我就浑身上下不自在。您说,您真要把他给废了,我往哪儿买‘药’去呀。”
“是是是,是我糊涂,不知道九姑娘中意这一口。您放心,我这就放了他。”
“你现在放了他,可往后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不高兴。”
“放心!我绝对不会再为难他。不但我不为难他,往后我的人谁也不会为难他。”
“唷,那我可真得谢谢三爷了。”
“九姑娘客气,回头还请在老前辈面前替苟某美言几句。”
“没得说。得嘞,我还有事,就不坐了,回头见。”
快人快语,把话说完,扭脸望着于天任:“不走还等着人家管饭呀?”
于天任一步跑到老九的身边。老九脚步轻松的带着他离开森罗殿,转回阳世间。
于天任问老九,到底给芶雄看了什么,芶雄会立时吓成那副三孙子样儿?
老九让他少管,招手叫了辆胶皮,付了车资,让拉车的把于天任送回家去。
于天任不想走,可老九非要他走。他没辙,只得上了车。
回到家中,他仍不死心,他必须要知道老九的底细,不然他睡觉也不会踏实。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也许能通过这个人的嘴,问出老九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