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夜,天近黎明时才逐渐平息,整个城市在一夜的蹂躏后处处狼藉,随着太阳逐渐升起,一切也渐渐归于宁静。
安湛带着凛,大泽跟着曙光,一行四人连夜赶回了子基地。
正常战斗伤亡惨重,活着回到'破晓';基地的人不足出去时的六成,面对尽半数的伤亡,曙光作为领袖一回到基地便开始着力布置防御以免'主宰';和'鹰隼';任何一方进行反攻,整个工业区被整个封闭起来,陆陆续续有带伤逃回来的飱尸,都需要经过确认之后才能放行。
安湛带着凛回到房间,大泽匆匆赶回自己房间去看望露露没有跟来,这样也好,安湛现在也不希望他来打搅两人的清静。
他感觉到了,一路上凛安静的出奇,自从那畜生将那些还没确认真实性的消息放出来之后,凛整个人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整个儿没了声音,安湛心急如焚,但一路上根本没有时间分神顾她,这会儿进了房间,他赶紧将人放到床上坐下。
凛就像个人偶一样任由他摆弄,呆呆的没什么反映。
"凛。"他有些心急:"别这样,凛。"
云凛好半会儿才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喃喃着:"尸真的是杀不完的吗?"
杀光所有的尸,这怎么可能呢,你自己也是尸啊。
安湛很想这么直接将这些话告诉她,但又潜意识的感觉这样说不妥,他扳住凛的双肩,轻轻的摇了摇她:"不要去想那些了,凛,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帮我?"凛怔怔看向他:"帮我杀光所有的尸?"
他语塞,这是云凛活过来的迷恋,她想的很简单,就是投靠'破晓';除掉'主宰';,然后刚好'破晓';内部的大义和她的迷恋不谋而合,除掉'主宰';之后所有的成员都一定会殉义,这样以来这个世界就没有尸了。
但怎么可能呢,人活着的时候都参差不齐,何况死了,还得到了赫子这样的力量。
有几个人愿意在活的如日中天、随心所欲的时候,就为了什么大义和意志就要第二次去终结自己的生命?
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傻瓜了。
云凛看着他,眼神顶可怜、顶无助的,安湛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看到这眼神的瞬间,心就像是被拳头打了一下,这一拳看似无力,却直接打到他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他伸手拨动她耳畔的发丝:"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不管前方的真相是否是你所不能承受之痛,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去接受,所以依赖我,渴求我吧,凛,就像我此刻心间之痛在渴求着你为我缓解半分一样。
云凛没什么反应,但是听到他这句话的瞬间,两眼中渐渐出现了泪光。
安湛是第一次见到她哭,那副含着无助、迷茫、痛苦和煎熬的模样瞬间就融化了他的心,他伸出手捧起她的脸,慢慢吻上她冰凉的唇瓣。
淡如水般的浅吻,他轻轻辗转着,像是怕碰坏了手心里的人一样。
他没敢说他也好痛,再见到自己亲手杀死的兄弟,再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声音,他几乎要将牙龈咬碎,才强忍着摆出那副毫不在意的冷血表情,一切都已经走错,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头,即便回头,一切也已经回不去了。
"凛,凛..."吻中间断呢喃着将人推倒在床上,安湛整个儿覆在凛身上,他心中极力隐忍着的、痛苦着的一切已经太多太多,就要冲破他的胸膛满溢出来,只有在凛的身上,他才能索取到片刻的安宁。
只有凛,只有凛了。
"快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安湛撑起身子抚摸着她的脸:"亲口告诉我,这些不是我臆想的。"
凛有些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安湛极力想要证明的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想索取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能让她暂时忘却前途漫漫的未知之路,忘却自己死的那天是如何被人生生扯断手脚,在癫狂的笑声中被整个撕裂。
安湛等了好几秒都不见她有什么反应,虽然没有亲口说出他期待的那句我爱你,但也没有做任何实质上的反抗,这也算一种默认么?还是她害羞,或者她这已经是最大的表示?
他只能俯下身,膜拜似的虔诚吻上她的唇:"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从我见你的第一面直到今天,我的爱从未停歇过。"
凛看着这个目光如炬注视着自己的人,心里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爱?爱是什么,是对父母那样的喜爱?对妹妹弟弟的疼爱?还是对爷爷奶奶的敬爱?
好久好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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