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之中回荡着悲戚的哭声,安湛慢慢坐起来。
刚起身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各式各样的尸体纵横重叠,黏糊糊的鲜血一直延伸到远处,景象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这是什么,这些是什么,他感觉头有些晕沉沉的。
远处有什么在映照出光芒,好像是在指引着什么,安湛一步步的跨过那些尸体往前走去。
尸堆的尽头,是一面落地的镜子,安湛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那里面的背景里没有尸堆,没有血流成河,有的只是他异常怀念的曾经的那个三口之家,妈妈的遗像在供桌上摆着,父亲在看新闻节目,他的哥哥在厨房里忙活着下厨。
安灵?
他有些昏沉,心口突然爆发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慢慢拽开自己的衣襟,从镜子里可以倒映出自己的心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丑陋的疤痕。
顿时,脑中一幕幕令他痛不欲生的画面全都涌现了出来。
母亲驾车刹车失灵被撞的浑身粉碎,打开门父亲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宁娜娜从高楼跳下直接摔成了一堆血肉,凛的记忆里被人从衣橱拽出来活生生撕扯到只剩身躯的画面,宫日凉在自己眼前被直接洞穿了心脏,小宫...
安湛有些怔然的抬起头。
小宫是被自己亲手给...是被自己的尾赫活生生的给...
不知名的空间里爆发安湛撕心裂肺的哭号,他抡起拳头狠狠砸了自己好几拳,直到打得自己鼻血直流,身后的尾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安湛皱眉看着那些尾赫,心中郁积的怒火和怨气已经接近顶点。
他突然伸手揪住其中一条,一口咬了上去。
整个空间里回荡着他狼吞虎咽的咀嚼声、痛哭声和嘶吼声。
"安湛。"
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停下了动作,转过血迹斑斑的脸来。
镜子里,一个眉目温和、笑容爽朗的大学生向伸出一只手来:"安湛,过来吧。"
安湛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来吧,"对方温柔笑着,手停在半空:"来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对方淡然一笑:"我就是你啊。"
镜子相隔,两个世界,那边是美好如泡沫般易碎的谎言,这边是残酷却诚实的真相,安湛呆呆站在镜子跟前,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呼啸着就要爆发。
"想要逃离就过来吧,这边没有那些血腥恐怖的东西,这边只有家人,只有温暖。"
安湛听他说着,突然就冷笑出声来:"家人,温暖?"
他走到镜子跟前,一把扳住镜框:"那些欺骗了我二十二年的东西,你竟然告诉我是温暖,你竟然告诉我,那个亲手掏走我心脏、当着我的面将它吞下去的人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过去的,我也不会忘记这些痛苦,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掏出他的心来!"
"可你没能保护小凉。"镜子那头不笑了,眼神变得像极了那个畜生:"你甚至亲手杀了小宫。"
安湛的心瞬间被刺痛,小宫临死时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剜进他的心口,他泪流满面,伏在镜子上嚎啕大哭。
——为何我为了活下去就要承受这剜心之痛。
——为何我要承受这些两难的选择,
——为何错的总是我。
泪水逐渐消散,安湛的眼神变得狠厉。
"那不是我的错。"他伏在镜子上,一字一句:"错的不是我。"
"那是谁?亲手杀掉小宫的明明是你自己。"
安湛突然起身,腥红的瞳孔中倒影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张开尾赫,勾起唇角邪佞的笑了。
身后的尾赫猛然射进镜子里,将那个自己硬生生拖了出来,不论对方如何求饶如何哭号安湛都不利不顾,他翻身坐到他身上,慢慢的张开了嘴巴。
——错的并不是我,错的明明是这个世界。
夜幕中,金色的光芒愈渐变得灼眼,大泽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气流包裹之中的安湛,尾赫的断茬处开始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崭新的尾赫。
安湛始终垂着头,身后的尾赫慢慢延伸变长,所有人都惊诧的发现,新长出来的尾赫竟然是耀眼的金色,并且上面覆盖着一层看起来非常坚硬的鳞甲外壳。
"是上次吞掉的金发双子!"大泽惊呼:"我的天,他竟然一次融合了两个飱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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