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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身边的人:"我让你派人去差那个人,眼下有消息了吗?"
"凛和衍对那人的事都守口如瓶,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继续查,不可能他会凭空消失,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殿白脑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一天那令人惊艳的四条淡金色尾赫,不由得冷冷一笑:"那样的人最好能为'破晓';所用,否则必定是个强敌,只能将他扼杀在萌芽里了。"
"是。"身边人领命退下。
'破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动一次名为'清扫';的肃清行动,对整个城市非'破晓';成员的醒尸、乃至飱尸进行捕杀,每次这样的清扫行动中都会遭遇'主宰';的干涉,这次也不例外,一组十人的清扫小队遇害,全军覆没。
对方很有可能出动了S级以上的飱尸精英,'破晓';也不示弱,派出数名S级飱尸带队,殿白便是其中之一。
一个身影在身边落下,急匆匆跪到殿白身边:"报告领队,四公里外发现'主宰';分队。"
"很好。"殿白挑起眉:"通知其他分队,全速赶往。"
"是。"来人闪身消失。
白鹿,白鹿你一定也来了吧?
这一次让我们俩把生前和死后的恩怨全都算清吧。
"全力迎敌!"殿白飒然一挥手,斗篷被高高扬起,仿佛临世的战神。
四公里以外的废弃大楼内,灰尘落满了整个空间,一群身着白色制服的飱尸三两聚堆在此待命,人群中有一个不合群的身影独自坐在窗棱边,雪白的尾赫拂过他主人的耳畔,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年仰起头看着天际的月,鹿形的面具被染上鹅黄色的光。
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孤独。
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应声站起来聚拢到一起,只有那少年没有动。
脚步声转眼就到了门口,穿着白色制服的高挑男子洒然走进来,英俊的脸庞上没带什么表情,但浑身王者气场展现无遗,随着他走进来,整个空间都像是被照亮。
所有人都蹲伏垂下头去:"银犬大人。"
安灵潇洒走到队伍最前面,面向所有人站定:"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重无几天前被'破晓';设伏暗杀的消息,他是我的好友,也是你们其中部分的直隶上司,今晚就是我们讨还血债的时刻,这一战,我要你们尽可能的多杀。"他淡然扫一眼众人,唇边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宁可错杀三千,也别放过一个。"
"是!"
没有任何一人敢抬头与他对视,在他吩咐完之后异口同声回应道。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指尖优雅的划过眼前:"如果,在战役中遭遇一个名叫云凛的A级飱尸,不要杀掉,将她带回来给我。"
所有人沉默了一秒,赶紧埋下头去:"是!"
话音一落,全部飱尸嗖的一声闪身消失在他眼前,只剩下从头至尾都坐在窗棱上没动弹一步的制服少年,整个过程中头都没回一下,完全置身事外。
安灵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也并没有一点恼怒的神色,淡然的迈步走过去,刚走到跟前,望着天际的少年突然开口了:"那个云凛,是那个飱尸少女的名字么?"
"嗯哼。"他勾唇也望向天际,露出深不可测的浅笑:"是她。"
"银犬,你说。"他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迷惘不已:"我们这样的生物真的会有出路吗?杀掉'破晓';,我们就能永远的存在下去吗?"
安灵没有回答他,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散不见,他的目光如天际的月,深邃而遥不可及。
"我到底还要吃到何时?"白鹿追问:"呐,告诉我,银犬,到底要到何时。"
纵身一跃,安灵站上了窗棱,他淡淡然瞥一眼身边的白鹿,雪白的羽赫在身后慢慢展开,垂在身侧:"我只知道去杀戮,"他说着仰头迎向月光,目光阴狠而邪性:"至于为什么杀,要杀多少,杀到何时,那都不是我应该去想的,如果一定给个时间,那么就到这具躯壳腐朽毁坏为止吧。"
那到时候,这心间难以平息的怒火和怨恨应该都已终结。
我所怨恨的人,我所怨恨的宿命,一切应该都已经画上句号。
恨吗?不甘心吗?
那就去吃吧。
羽赫轰然展开,卷起一阵风暴,他纵身一跃,消失在白鹿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