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苦涩

对方一看他动作立马服软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身后的赫子随之立即垂到地上，像顺服的狗垂下的尾巴。

    安湛眸子冷的像寒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佞的气息，他冷眼看着臣服在脚下的飱尸少年，突然勾起唇角凉凉一笑："砍了一条尾赫来，我可以考虑下。"

    所有人听见他说这句话都窒住了呼吸，地上跪着的飱尸弟弟更是瞪大了眼看着他。

    "不要...求他。"被安湛控在手里的飱尸少年咬牙，艰难的挣动了一下："别求..."

    他的话音还没落，安湛身后又一条尾赫嗖一声射出来，贯穿了他的胸口。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人，这还是安湛吗，这个浑身压制力十足的人是他吗。

    "砍了。"安湛斜睨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伸手把玩手底下的脑袋："不然的话..."他的语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可他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我砍。"对方迫于他的强大气场，只能低头咬牙："别伤害我哥哥，我砍！"

    凛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出奇也冷血的出奇的安湛，她有点不确信，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安湛吗？虐杀醒尸飱尸本来是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事，为什么这些事安湛做来在她眼中看着这么刺眼，为什么她的心口如此的闷。

    安湛不是这样的人，安湛不是会做这样凌虐的事的。

    "砍。"安湛又催了一遍。

    于是跪在地上的飱尸少年伸出赫子，两相交叉，咬牙直接挥下砍断了一条，赫子应声掉到地上，顿时飱尸少年整个人一个抽搐缩成一团，赫子受伤是非常疼痛的，这样直接砍下整条的剧痛的常人难以想象的。

    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的安湛嘴边浮起一丝冷笑。

    "你是弟弟对吧。"他淡淡的问了一句，突然迈步走向对方，尾赫上穿着的双胞胎哥哥随着他的动作无力的左右摇晃，安湛伸手一把控住他的脑袋，转头问地上跪着的双胞胎弟弟冷笑道："兄弟情深？那都是假的，其实你的哥哥无时不刻的都在希望你从这个世界彻底的、彻底的消失。"

    "你胡说八道什么..."跪着的飱尸少年疼的直打哆嗦，但语气却非常执拗："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

    我不懂？我曾几何时不是像你一样对我的哥哥深信不疑，可是结果呢？

    结果他杀了我心爱的母亲和尊敬的父亲，最后还亲手掏了我的心。

    最让我绝望的是，那个畜生竟然一丝丝犹豫都没。

    安湛紧紧控住双胞胎哥哥的脑袋，笑着望向飱尸少年："你说双胞胎，如果死了一个，另一个会怎么样呢？"

    顿时飱尸少年双眼瞪大："你说了我砍下一条尾赫你就..."

    安湛弯腰趋近他跟前，笑容看起来无比的狠厉阴寒："我只记得我说过考虑。"

    "你..."

    对方的话音还没落，安湛的大手猛的用力一收，顿时手里的颅骨瞬间坍塌变形，鲜血、脑浆，统统沿着他的手淌下来流了一地，他看着飱尸少年惊诧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胸中什么东西呼啸着就要涌出。

    后悔吗？痛苦吗？是的！就应该是这样啊！！

    他心情愉悦的仰头大笑起来，尾赫卷起手中的尸骸送到他的嘴边，地上的少年一看正要起身抢夺，就被安湛其余三条尾赫射穿了手脚钉到了地上。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对方哭号着，恨不得一把捏死他。

    他皱起眉，一副不解委屈的表情："你们不是来找什么爱丽丝的？我现在就送你哥哥去见她。"

    说着他张开嘴，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大口大口的进食。

    除了地上挣扎痛骂的飱尸少年，其余几人都怔怔的看着他一点点将那个尸骸送下肚里，凛更是被惊呆到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撕扯、吞咽，像野兽一样狼吞虎咽，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咀嚼吞咽的声音，安湛满脸是血，很快将整个飱尸送进肚子，随即没怎么停顿，他走向地上的飱尸少年。

    "你哥哥都死了，你一个人活着，也很没意思啊。"

    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身后的尾赫猛的射向对方，飱尸少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骂一句什么，就被瞬间削掉了头颅，安湛冷眼看着，俯下身去继续进食。

    一口、一口，他的身体像是一口干枯的井，只有这和雨水一般甘甜的肉能够将他拯救。

    凛在看着，大泽在看着，衍和宁娜娜他们都在看着，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恨吗？不甘吗？

    ——那就去吃吧。

    安湛撕扯着，咀嚼吞咽着。

    一滴眼泪从他眼眶溢出，滑过脸上血迹，沿着唇缝渗入嘴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