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您能找出到底是什么方子让我醒了过来。”
老头脸色冰寒:“才刚醒来,想那么多干什么,你想了解点什么事就让小虾去打听,不过最好先乖乖给我养好身体再说。”
男人心中感激,自然是一口答应。在那种凶险的时刻将他们救下来,想都知道有多难,更别提十八年如一日想方设法地将他们救活……
这老头虽然凶了点,却是真的把他们当自己的儿女来疼爱。
男人说:“放心,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比谁都惜命。”
老头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往外走。等走出石洞外看到那明晃晃的冬阳,他突然就老泪纵横。
是喜悦,也是心酸。
老头直接把长公主再嫁的事说出来,就是怕男人以后知道后心灰意冷,丧失了求生意志。与其把人救活又看着他心伤至死,还不如早早告诉他,要是他真的会那样,那他还白费什么力气?
没想到他却像根本不在意一样,反倒由衷地为妻子再嫁感到欣慰、由衷地为好友还活着感到欣喜,这么一个人,永远会把自己摆在最后面——摆在妻子后面、摆在好友后面、摆在这天下的后面。
他最不认同这种愚蠢的想法,真正碰上了这样的人,却无法不为之动容。
可为什么老天偏偏那么不公平?
不管怎么样,他把人救下来了。
要是他肯从此离赵家人远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头抬袖抹干了泪,去给男人配药。
京城那边并不知道远在沧州发生了这么一件“起死回生”的奇事。
长公主正在城郊祭拜亡夫。
那时明明是冬天,那惨烈的战场上却烧起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大火,不仅烧融了连片的雪原,还烧掉了无数将士的尸体。
分别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一转眼就尸骨无存。
长公主只能给丈夫立了一个衣冠冢。
长公主遥遥地看着北边,连披风被吹开了都没能回神。
左右不敢近身,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这时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嗓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你既然还记着他,为什么又要求嫁谢若谷?”
长公主一怔,喊道:“梁大哥。”
梁捡说:“梁捡当不得你这一声大哥。”
长公主神色微顿,没有说话。
梁捡再问:“为什么?”
长公主说:“梁大哥你能不要问吗?”
梁捡说:“我不问清楚,去地底下时怎么和他交待!你要是开开心心过日子,我替你高兴,可现在算什么?”他拔出腰间的剑,“我恨不得砍了谢若谷。”
长公主沉默。
她不想说是因为她知道假如说了出来,梁捡会更想杀掉谢谦。谢谦当初入京城是带着一样东西来的——他带着她亡夫战亡前写给她的信。谢谦还说,他父亲当时想办法掩埋了她亡夫,现在他父亲已经死了,只有他知道她亡夫尸骨所在地。
谢谦提了一个条件,他要成为她的驸马。
当时她被亡夫的信冲昏了头,向赵英要求要嫁给谢谦。
大婚当天她就后悔了,一直和谢谦分开住,没想到谢谦对她使了下三滥手段,让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而且,一直没把她亡夫的埋骨之地告诉她。
谢谦是个小人,真小人。
每每看到那个和谢谦长得极其相像的“儿子”,她就恨到了极点。可谢谦却说:“你要是想摆脱我,就再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埋骨之地在哪里了。”
长公主比谁都想杀了谢谦,却不能杀了他。
她对梁捡说:“梁大哥,我有我的理由。”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即使那个人已经化为一堆白骨,甚至只剩那么一点点灰烬,她也要见到才甘心。
要不是始终找不到那个人的尸骨,她早就天上地下地相随而去。
相比在这世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的半点痕迹,她忍受那么一点厌恶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他找出来。
梁捡见向来好强的长公主面容悲戚,顿时不忍心再逼问。
他叹息着说:“你要真的不喜欢谢谦的话,大可和他和离,找一个你喜欢的……这样的话,他的在天之灵也会高兴。”
长公主沉默地看着北边,没有给梁捡任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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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唠叨啦( ⊙ o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