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帮我把听筒放回耳边,我回了一声“好”,哆嗦着挂了电话。
“怎么办?耀扬出事了……”说话间,双腿发软。
“别怕,现在就去康复中心看看。”三叔揽着我往外走。
陶重提着空垃圾桶从外面回来,看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叔未作解释,只是沉声吩咐他关灯、锁门,然后便拎起我,快步离开。
车上,我的双手凉得像冰块。
还记得三年前耀扬生日那天,医院打电话通知我,说是家人出了车祸,让我尽快去一趟。
当我心惊胆战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双亲已经没了生命体征,耀扬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那一幕犹在眼前,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也……
我痛苦地用双掌擎着额头,不敢再想。
三叔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发顶,“别担心,未必会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中秋节前一天我去看过他,医生明明说他的状况还好……”我目光游弋,心乱如麻。
“先别自己吓自己,听见没有?”三叔依旧柔声相劝。
我微微颔首,双手合十,暗自祈祷。
终于到了康复中心。
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劲儿,下车之后我就开始狂奔,把三叔给甩在了身后。
跑到耀扬所在的楼层,没有敲门便冲进了医生办公室。
进门喘了几秒钟,我才能开口说话,“李医生,耀扬怎么了?”
五十多岁的男医生淡然笑笑,“骆小姐,别着急,你先坐下歇会儿。”
我摆摆手,“不用坐了。李医生,耀扬到底怎么了?”
这时,三叔走了进来。
“这位是……?”李医生茫然问道。
“你好,我是骆心的男朋友。”三叔上前跟医生握握手,罕有地客套。
李医生再度看向我,“骆小姐,你是知道的,纪耀扬和严格意义上的植物人并不完全相同。他的脑干仍具有功能,呼吸系统和体循环系统都在正常运作,心跳、呼吸和血压等参数均趋近于正常值……”
“所以呢?”我亟不可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三叔从后面搂住我,低声耳语,“骆骆,不要心急,让医生把话说完。”
李医生向三叔投去感激的目光,接着往下讲,“骆小姐,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纪耀扬他醒了!”
“什么?你说什么?耀扬他……醒了?”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确实醒了。”医生的神色有些凝重,“坏消息是,情况不容乐观。”
我下意识抓住三叔搁在我腰间的大手,用力攥着,“什么叫不容乐观?苏醒只是暂时的吗?他还会昏过去吗?”
医生轻叹摇头,“下午他就醒了,但是拒绝跟医护人员做配合。躺了三年,他身上的所有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因为他不肯做检查,现在我们只能判断出他听力下降,声带受损。至于内部脏器以及脑部记忆和思维能力是否存在问题,暂时无法定论。”
“没关系,没关系……,哪怕他聋了、哑了,甚至傻了,都无所谓,只要醒过来就好……”我频频点头,泪水荡出了眼眶。
三叔拿着帕子,温柔地帮我擦拭,“别哭,振作点,医生应该还有话要说。”
李医生冲三叔点点头,然后看回我,“骆小姐,你是纪耀扬唯一的亲人,我们现在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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