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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见光东胜发怒,顿时一条人影瞬间飚射了出来,赫然也是一头的红发。不过,他却和分列两旁的修士一样,身着银白长衫,脚下踩着的飞剑,却灵气十足,要比别人胜上一筹。许易阳目光敏锐,却看得出来,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飞剑品质的缘故,还因为这名红发修士,乃是一名剑修的缘故。
一般修士驱使飞剑,如何能比得上剑修日夜温养,和飞剑心灵相通?
那红发修士,看上去甚是年轻,十八、九岁的模样,一张脸肉嘟嘟、圆溜溜、笑嘻嘻的,叫人一见之下,便会打心底里欢喜发笑。
只是,此刻这张脸,却在刻意的严肃,还龇牙咧嘴,作狰狞模样,却倒似一个孩童在扮鬼脸想要吓唬人一样,说不出的令人发笑。
“大哥,我……”那红发修士一出来,见到光东胜那张凶横的脸,顿时所有的表情都没了,只剩下了谄媚,“我这不是想给你涨涨面子嘛!”
光东胜哭笑不得,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拍在对方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没得惹人笑话!还好来的都是好友,要不还不让人看了笑话去?滚蛋,都滚蛋!”
说着,光东胜转过身来,看着许易阳歉意道:“舍弟顽劣,让道友见笑了。”
许易阳也看得真切,这些修士,不过都是明光修为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而光东胜亲眼见过许易阳斩杀金丹修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弄这等阵仗出来,不是叫人笑话是什么?若是……这些家族子弟都是金丹修为,那就另当别论了。
光东胜的这番话一出来,那些满脸严肃分列两旁的修士们,顿时一个个龇牙咧嘴,刚才的好歹还有一分肃杀庄严,现在却成了闹哄哄的集市。只听得那些修士七嘴八舌的再和光东胜打着招呼。有喊堂哥的,有叫表哥的,总之乱成了一团。
不过……那种家庭的温馨,却瞬间就显现了出来。
再看光东胜,虽然依旧凶巴巴的训斥你一声,叫骂他两句,可是关心之情,却溢于言表。
许易阳默默地看着,一时间不由出神。
光东胜和一干人寒暄了好半晌,这才一拍脑袋:“被你们气糊涂了!我今日邀了贵客上门,被你们这一折腾,竟然怠慢了人家。还不给我滚蛋,我好招待客人!”
那一群修士,其实早就看到了许易阳和杨破军。别的不说,光是两人驾驭遁光而来,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乃是金丹大修。方才和光东胜一番亲热,何尝不是借亲人壮胆?眼下见光东胜如此说话,立刻齐齐的躬身行礼:“见过两位前辈!”
许易阳轻轻一笑:“莫要多礼,我和东胜道友兄弟相称,诸位唤一声道友便是。”
什么金丹大修的尊严,许易阳心中才没有这些概念呢!
杨破军也是哈哈一笑,他出身邪道,最是不在意这等所谓规矩之类,若是性质到了,和凡人乞丐在一起称兄道弟也是常事。
光东胜却心中暖意一闪,许易阳这可是给足了他面子呢!
正在纠缠,就见前方大门轰然洞开,一个老者肃立门前:“东胜,你邀了好友前来,怎么还不请人进门,在外面纠缠作甚?”
光东胜顿时神色一凛,回过身便是一拜:“见过老祖!”
许易阳抬眼看去,却见前方正是一扇平常无奇的木门,不过上面偶尔一抹灵光一闪,便知道乃是又法阵护佑的,看似寻常,其实不然。
这一扇木门,色泽漆黑,上方悬挂了一个门额,上书几个大字——光氏庄园。而在这门额下,一位老者凝立在那里。
这老者,真真的鹤发童颜,三缕长须飘拂在胸前,面色红润饱满,一双眼转动间精光四射,令其和善面目之中,却也透着威严。在其身上,也没有什么花俏的东西,只是一袭黑色长衫,朴素之极,却格外多了一股威严气势。
许易阳心头一跳,这老者,赫然是元婴修为,难道便是光氏家族的老祖?不过……一个修练家族,老祖可说是最大的依仗靠山了,难道只是元婴修为?
如此说来,这光氏家族,只怕度日也是艰难。
区区元婴修士,许易阳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又不是没有宰过。不过,眼前这位元婴修士,却并非敌人,而是光东胜的老祖,于情于理,都是要问候的。
许易阳和杨破军两人齐齐行礼:“见过前辈!”
那老者眼光一扫,却轻笑了一声:“无需多礼!二位光临寒舍,还往多多盘桓两日,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