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冠人微微一笑,“你在二十二年前踏入这里,就在你现在所坐着的这个地方,赢了天宿一盘棋。只可惜悉知此事的实属寥寥,若要深究起来,你当年的功劳,一点也不比寻仙客和剑祖少。”
莫问东语气漠然:“不过是一段腐朽到骨子里的陈年旧事而已,阳圣尊使,又何苦自揭伤疤。”
“还真的是你!”月冠人冷笑。
阳圣摇了摇头:“那就不提了。你这次带我们回来,是想让我们目睹你彻底毁去这里?”
莫问东反问:“你们觉得呢?”
“当年星河最先醒悟,并脱离仙冢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我们所行之事,早已违背了我们的初衷。”阳圣压下了月侯的杀气,“若你执意如此,我们毫无怨言。”
莫问东冷笑:“还挺有觉悟。”
“你要毁便毁,是存心来消遣我们的么!”月侯怒道。
“不,我不毁去这里。”莫问东摇头,目光变得凛冽,“我召你们出来,是需要你们的力量。”
阳圣一愣:“我们的力量?”
仙冢以北。
石窟。
莫皓宸站在一座壁画的残骸之上,看着前方的云雾。
他终究还是来了。
不仅是因为已然仙逝的掌门师兄,还有受了重伤的慕容师兄。而且,他的直觉以及体内那不知名的牵引力正在告诉着他,莫问东,也就是他的父亲,就在里边。
这是必须要了结的事。
系于天下。
系于武当。
系于自己。
不管哪一种,都有着不得不去了结的理由。
“冷静,要冷静。”莫皓宸对自己说道。
无名垣。
两剑相撞。
洛飞羽呕出了一口鲜血在折剑之上,掩去了折剑原本的剑芒。
“你败了。”凌剑秋单手持剑,冷冷说道。
可下一刻凌剑秋却微微皱眉,急忙撤剑,一股浓烈的死意从折剑上迸发出来,鲜血顿时散漫成了血色的雾气,朝着他的面门掠去。
“血沧海剑法?师父真的教会了你很多。”凌剑秋仰头避开了这雾气。
“此时就言败,有些为时过早了吧。”洛飞羽抹去了嘴角的鲜血。
“初来西洲,莫问东就给你安排了那么多场刺杀,早已让你疲于应付。更何况你在此之后没有留给自己半点喘息的时间,就马不停蹄来到了这里。”凌剑秋摇了摇头,“你已是强弩之末的事实,逃不过我剑心诀的视线。”
“剑心诀是吧,剑中君王是吧,能探视世间万剑是吧。”洛飞羽怒道:“那我今天就把你打得不得为尊。折剑被世人称为魔剑,剑中魔头!本就是为了违逆你而存在!”
凌剑秋默默看着洛飞羽,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为他而战。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倔强呢?”凌剑秋轻叹道。
“有些人就是靠倔强才能活到如今。师兄你日复一日练你的剑心诀,又何尝不是倔强?”洛飞羽冷笑。
凌剑秋目光凛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