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城。
“雨停了。”
穿着紫衣道袍的青年收起了油纸伞,一挥拂尘,将天边的云尽数散去,然后抬头,看向了远处的一座从云间逐渐显露出真容的高峰。
武当山。
慕容皓月仍在试探着那御剑之术的极境,一时间,山间雷鸣漫天。
可离那六爻始终有一步之遥。
他没能承受住窥探爻剑术极境的反噬,鲜血如泉涌般从七窍里流出。
可他仍是未停,再次御剑向天,“再起!”
不远处的高楼,一位红衣女子正开窗看着慕容皓月的身影,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小道童捧着西瓜坐在松树上,目睹了这一切后,他气得吐出了一颗西瓜子,然后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水乡江塘。
丹砂女子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抬头,不安地看向了西面。
夜幕降临,不还城中,安静得可以听得到蝉鸣。
那些江湖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门派管辖的领地。在踏进门的那一刻起,白日里的欢歌笑语皆已被他们抛诸于门外,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贪婪和凶狠。
无声的刀光,闪烁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客栈中烛火通明。谢问生把了把公孙诗潋的脉,眉头紧皱。
洛飞羽急道:“她怎么样了!”
谢问生站了起来,将手束在前方,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洛飞羽整个人垮在了地上。
“哈哈,瞧瞧你这小子。”谢问生忽然笑了起来,“我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洛飞羽一愣,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就想挥拳而上,“妈的!你个老头子!”
柳藏月拦下了他,“不得无礼。”
谢问生却是凝重起来,“也得亏她将剑器楼祖传的西河拂雪练至最高境界,白衣无雪,才强行将顾小子的滔天杀意给压了下去。否则,也只有死路一条。”
柳藏月想了想后说道:“若我没记错,剑器楼历代,除了公孙大娘以外,仅小楼主一人到了这个境界。”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丈母娘布的局?”洛飞羽也安静了下来。
“你这声丈母娘叫得倒是顺溜。”柳藏月白了他一眼,“当初喊我师姐却是百般不愿。”
洛飞羽尴尬地挠了挠头。
柳藏月也没兴趣再与洛飞羽嘴贫,而是看向了谢问生。
“随我来。”谢问生留下这句话后,便走了出去。
柳藏月急忙跟了上去。
只留洛飞羽一人坐在床边,扭头看着公孙诗潋的睡颜。
“在?还睡着吗?”洛飞羽没来由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看来睡得很香啊。
“那么,趁人之危亲一下,不要紧吧。”他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后就把头埋了下去。
可在嘴快要靠近脸的时候,公孙诗潋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刚刚那声丈母娘,似乎叫得很顺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