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墨滢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曾自称无所不知。可认识你这么久,却还从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青年淡淡一笑,“其实我早已做出了我的选择,只是想在回去前看上一眼。”
墨滢恼羞成怒,“你!”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我当初遂他所愿,甘愿流放,是因为相信他。可他却违背了王道之始的初衷。”青年缓缓拉下了脸上的书,“在这里静心静了这么久,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程王,凌鹏越。
墨滢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何时启程?”
“今日。”凌鹏越刚刚答完,便有一物落在了他的怀中,他伸手捻了捻,正是行李。
“我与你一同去。”墨滢也背起了包裹。
“行。”凌鹏越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对了,刚刚信中也提及,天机清乐章已经现世。那么,是否要带走,那幅画卷?”墨滢忽然问道。
凌鹏越摇了摇头,“怕是带不走了。”
“带不走?”
“前几日梁静春先生给我写信来,叫我将那幅画卷送去长仞穆峰峰顶。我早已用你的机关鸟送过去了。”
“穆峰峰顶,摘星天楼?”墨滢皱眉陷入了沉思。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梁先生,很少会看错人。”凌鹏越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多想了。”
墨滢点了点头,随他朝外边走去。
凌鹏越用力推开门,却被一阵炽光刺得眼睛一阵生疼。
“悠闲已久。连这点光亮都不习惯了么?”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凌鹏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光源却不是太阳。
而是折射在铠甲上的光。
“是你。”凌鹏越愣住了。
“我来接你回家。”颜渊杰淡淡一笑。
凌鹏越反应过来,先是看了眼颜渊杰,在看了眼身边似笑非笑的墨滢,“好哇,原来,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的。”
碧云山涧,江水汹涌。
一叶小舟,系于水云间。
坐在小舟上抽着烟的船夫,脸色很奇怪。
因为他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客人既不下船,也不让他划船,只是站在船头,静看江中千帆过尽。他本疑心是同行雇来耽搁他做生意的,可这个人衣着亮丽,又抱着一个华美的拂尘,又不像是平常人能够雇得起的。
“公子可是要去哪?”船夫忍不住问道。
“暂时还是无处可去。在此处便好。”客人回道。
“公子,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船夫嘀咕道。
“是难办么?分明是你格局小了。”客人抬袖一挥,一块银锭忽然出现在了船夫身边。
船夫两眼放光,拿起来咬了咬,确认不是假的才兴高采烈道:“不难办,不难办!”
客人笑了一下,伸了个懒腰。
“这儿,景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