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早就在你踏入泉都的那一刻起就将你给悄无声息地杀了,何须要等到现在?”
“你说的有道理。”洛飞羽点了点头,但身负西河拂雪的他,很快就发现了东方如意的不同寻常,“不过东方窟主,你与我说话时为何总带有敌意呢?”
“因为你的师父师娘。”东方如意冷冷道。
“他们又怎么了?”洛飞羽不由自主加上了一个“又”字。
“他们年轻时游历天下,途经泉都,却与我父亲一见如故,用一壶茶,一坛酒将他给引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东方如意冷笑道。
“他们犯的错还真多啊。”洛飞羽听出了她话中的杀意,害怕极了。
“你错了。在那个人人自危的年代里,江湖上唯一没有犯错的,便是他们了。”东方如意摇了摇头,“快去吧,见过傅宗主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洛飞羽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对了东方窟主,我师父在我小时候时常与我说,‘入泉不知出泉难,出泉者终不入泉‘,这话究竟是何意?”
东方如意沉吟许久后忽然道:“看来,他早就料到你会回到这里了。”
“什么?”洛飞羽不解其意。
“快些去见傅宗主吧。”东方如意不经洛飞羽同意,就将公孙诗潋从他怀里抱过来,“那个被情所困的家伙,若你不去解开他的心结,听雨宗恐怕是难以运转起来了。”
洛飞羽一惊,“你!”
“绛陌剑,看来这位姑娘乃是当今剑器楼的楼主,那么便是故人之女。”东方如意看了眼绛陌,“万剑窟孕有一片药园,我这就带她到那里去疗伤。你且放心,万剑窟,还不想与江湖正派为敌。”
听到东方如意的语气缓和不少,洛飞羽就放下心来,语气恭敬,“那就拜托东方窟主了。”
东方如意缓缓转过身去,“滚。”
“我呸。”在她走远后,洛飞羽朝她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声,随后往听雨宗方向走去。
“你来了。”听雨宗内,一身血衣的傅望轩临窗观雪。
“傅宗主。”洛飞羽抖落了身上薄薄的积雪。
“千屿落起雪来便是不停,可有冻着了?”傅望轩问道。
“不冷。”洛飞羽口头上答着,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在不久前还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的一宗之主,为何在此刻忽然关切起自己的冷暖?
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
也就在这时,傅望轩转过了身,让洛飞羽清晰地看见了他的面容——那本应是凶神恶煞的脸上,有着不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疲惫,眼底也带有着深深的悔恨之意。
“我固守此地已有多年了,每日每夜都在疯狂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杀性,以兑现当年对她的承诺。”傅望轩仰头叹道:“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让她的选择成了一个笑话。”
洛飞羽惑道:“不知你说的‘她’,是谁?”
傅望轩叹道:“你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