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蛋立马就红了。
洛飞羽打趣道:“不过那毒妮子对别人说起话来都是带根刺儿,就唯独对你说起话来却是和和气气的,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呐。”
“我和她四岁那年就认识了,那天她奶奶要委托我娘亲一件事,就将她带来了剑器楼。”公孙诗潋低着头,脑海中是一个脸上挂着傻笑的小女孩,拿着一株草药跑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难怪……”
公孙诗潋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帮还是不帮。我公孙剑器楼的祖训说道:若遇到有人想要戕害死他人,应不留余力除之。但是,我觉得雨萱她,应该不会那么做。”
洛飞羽道:“那就是说,你在祖训和挚友之间犹豫着咯?”
公孙诗潋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了桌面上。
那油纸伞仍在桌上放着,里边藏着随了十三代剑器楼楼主的剑。
历代楼主也曾做出了无数抉择,也许有一部分抉择深深困扰了自身许久,乃至身陷囹圄,但是她们到最后仍然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令公孙剑器楼盛名历十二代不衰。
现在,也该轮到她抉择的时候了。
洛飞羽却笑了笑,“其实你不必苦恼,这个问题很简单。”
公孙诗潋疑惑道:“怎么说?”
“我自八岁时就随师父练剑,至今也已有十年了。因为我天资太聪颖过人,他教了我很多剑法,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学了三年。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他找到我说,要我练会一种剑法。他还说,其他剑法练得如何都不重要,唯有这个剑法,必须要练得出神入化。”
公孙诗潋难得没有说他无耻,而是饶有兴趣地说道:“然后呢?”
洛飞羽滔滔不绝地讲道:“但这种剑法极为险峻,常常会将自己置于死境之中,若是运用巧妙,足以能够绝境逢生,突破到第三重后,更是能于急流中倒江海,于松柏上迎雪落,就连你的对手都会被你的剑法惊出一身冷汗。但因为此剑法练起来太过困难,我练到了第二重便难以再进一步,我去问了师兄,他没有给我答案。我走投无路,只能去问了师父。”
“果然是早已被焚毁的照影剑法。”公孙诗潋心中一惊,想起了洛飞羽用此剑法连挡下暴雨梨花针,“那你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洛飞羽作势摸了摸本就不存在的长须,沉声道:“他说:‘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你此番前来问我,只不过是为了坚定心中所想罢了。’”
洛飞羽的声音虽然越来越轻,越来越虚弱,却如同一柄重锤,一字一字地敲打在了公孙诗潋的心坎上。
“给你吧。”洛飞羽抛去了药瓶,正是公孙诗潋刚才给他的七珑孔雀毒解药,“我听到了,她这份解药就是给你的。”
公孙诗潋手足无措地接过药瓶,“其实我中的毒并不深……”
“我中的毒比你深是没错。”洛飞羽起了身,又恢复成了那忧郁小王子的模样,望着外边,“但你比我更需要它。”
公孙诗潋愣了一下。在这一刻,眼前这个看似总是顽劣不羁酷爱惹是生非的懒散少年,在此刻竟流露出了几分成熟稳重,但更多的,还是属于少年的洒脱。
“我明白了。”公孙诗潋不由攥紧了手中的药瓶。
“明白就好。”然而洛飞羽却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公孙诗潋抬起了头,却发现窗前的洛飞羽在仰着头,似乎是在望着天空。
公孙诗潋问道:“你怎么了?”
洛飞羽看着逐渐灰蒙的天空,空中的乌云之间隐隐有紫电闪过,神色竟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一场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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