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很快就有人将主桌的位置空了出来,钱豪夫妇和刘衍坐在了主桌上。
刘衍有些好不尴尬,看样子似乎他是被当成了钱豪夫妇的子嗣,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解释解释呢?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掉了,丫鬟和仆人开始裁撤凉掉的饭菜,重新上热菜,大厅之中忙忙碌碌的,让刘衍有一种穿越回古代的错觉。
在这空档之中,之前站起身来质疑钱豪身份的钱老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侄子,这次回来是有何事情啊?莫非纯粹是为了认亲?”
还不等钱豪回答,钱二立刻就跳了出来:“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亲不是头等大事吗?”
“认亲自然是头等大事,不过侄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来,还拿着老四的亲笔书信这样的铁证,真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某些人做的手脚,好让自己多一票!”钱老三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是很明显他的某些人就是指的钱二。
钱二顿时有些火烧眉毛,要不是老太婆在场恐怕他拼命的心都有了。
“够了!”老太婆面色冰冷,拦住了钱二和钱老三的争吵,但是心中却未必没有被钱老三说动,转过脸来询问钱豪:“乖孙,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认亲,这次回到钱家是否有什么事要做?”
钱豪有些尴尬,但想到这正是一个说明白的好机会,就鼓起勇气:“其实……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祖坟的事情!”
“祖坟?”老太婆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对,前一段时间我身上各种飞来横祸,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就找我朋友帮我看了看,他说是祖坟风水有变,让我回来认亲,顺便将祖坟的风水问题解决了……”钱豪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的羞愧难当,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但这些都是事实:“我那朋友好不容易帮我寻找线索,我为了拿到这一封我父亲的亲笔信还丢掉了一魄,也多亏了我朋友的帮助,这才化险为夷,我实在是不想下半身再过那种日子,随意这才……”
原本,钱豪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言论抛出来,要么是钱家人以为自己是个疯子,要么钱家人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风水鬼神之说在当今社会就是封建迷信,这个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没想到,整个主桌上面的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之中,老太婆甚至点点头道:“你这朋友倒有些能耐,居然能够看出是你的祖坟风水出了问题,他既然说能够帮你解决风水问题,那为何不见他人一起过来?”
“我就是!”刘衍一看自己是不得不出声了,缓缓站起身来,朝着老太婆抱了抱拳。
“哦,原来是你……”老太婆一怔,她一直以为刘衍是自己的重孙呢,没想到刘衍就是那个风水术士,原本心中还有些期待的她此刻就剩下失望了,无它,刘衍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人不敢相信他。
一桌人相顾无言,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刚刚下去的下人开始上菜了,一桌人各怀鬼胎地吃喝了起来,不再发出一言一语。
吃罢了晚饭,老太婆眯着眼睛坐在饭桌旁久久不语,她不动也没有人敢动,整个大厅之中静悄悄的。
良久之后,老太婆挥挥手:“除了主桌的,其他人全部下去吧!”剩下桌子上的人如蒙大赦,全部快步走出了大厅。
整个大厅之中就剩下了主桌上面这**个人,气氛顿时又怪异了起来。
老太婆沉思了一会儿,朝着钱二道:“老二,钱豪乖孙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安排的?”
钱二浑身一震,恨不得全身都张满嘴才能够自辩一二,最后不得不从见到钱豪开始的时候叙述了起来,一直说到将他们送到偏僻小院子之中。
听到这里,老太婆冷哼了一声,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看了看仍然是一头雾水的钱豪夫妇和刘衍,老太婆居然解释了一句:“你们来的也真是巧了,不过你们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路上都有人惦记你们吧,其实今天就是重新选择钱家家主的时候!”
原来,钱家老祖去世,整个人还在冰棺之中尚未下葬,按照钱家的传统,需要选出新的家主扶棺才是正确的礼仪,钱府最近的斗心斗角其实都是围绕着家主位置的斗争。
钱家按照祖训,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而是需要在众多的嫡系子孙中投票选出家主,每个嫡系子孙都有一票,现在拥有竞争家主位置的人共有四个,分别是钱二、钱老三、钱老五和钱老六。
钱老六就是之前接到女职员通风报信的钱书记,他因为外出做官,按照祖训是不能再来竞选家主了,所以他选择支持钱二,这也是钱二为什么能够抢先一步得知钱豪存在的原因。
钱老三因为种种原因,选择支持了钱老五,可以说钱老三就是钱老五的一个马前卒,遍数所有嫡系的票数,钱老五的票数不多不少刚好比钱老二多出一票,原本整件事情应该都已经定下来了,但是钱豪的出现让钱二绝望的心得到一丝希望——钱豪说起来也是钱家的嫡系,他若是认亲成功,那么也是有投票权的!
只要钱豪愿意投钱二一票,那么意味着钱二和钱老五两个人打平,两个人之间还有的一比,因此钱二才会这么积极将钱豪三人带进钱府之中,而钱老三作为钱老五的马前卒才会这么质疑钱豪的身份!
这些都是为了家主之位!
刘衍有些异样地看了看钱家老太婆,心道:这个老太婆这么容易就同意认下了钱豪,是不是其实心里也偏向钱二呢?
刘衍都这么想,很显然其他人更这么想了,特别是所谓的钱豪父亲的亲笔书信,被老太婆看完之后居然直接付之一炬,更让钱老五的人觉得是不是老太婆在偏袒钱二那一边。
不过由于老太婆在钱府之中积威深重,钱老五的人纵然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吱声,只得自认倒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