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这世间还要道义有何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今日始知此话深意。哈哈。”
一仰头,行之将剩余的酒饮完,摔在了地上。他似乎是勾起了往事,恍然间潸然落泪。杨帆没有什么安慰,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位三痴先生自我伤神。
他旋地而坐,单手后撑在地上,拍着大腿,道:“当年丧文一案,众叛亲离,妻离子散。还有什么,能比生死相依更为可贵的?罢了,罢了。”他过了很久,才缓缓从路中央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黄土,“行之失态了。”
杨帆从他的背篓里拿出一小壶酒,开封便喝,道:“先生乃是真情情,无碍。刚刚车里过去的,那是大理寺正卿李道。”
“我说是何人,原来是个屋檐上的冬瓜。这样没有自己主见立场的人,不深交也罢。”
杨帆笑了笑,道:“李大人能够过来,便已经是有些为难了。能够让我知晓他来过了,那就是他仅仅要的。既然如此,见面不见面,已经不重要了。”他望着巷尾,呢喃道:“就是不知道郁欢这孩子,在不在车上。”
行之还坐在街边,说是想独自待一会儿。杨帆也不劝阻,反正离利民当也就百步之远,想来他也不会喝到找不着北。杨帆缓缓往利民当走去。夕阳洒在街上,一边已经为数不多的店铺,都打烊歇业了。杨帆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人蹲在了榕树边上,手里头拿着两扎东西。
他上前问道:“你怎么蹲在这里?”
蹲着还是这么大一坨,不是孙毅还是谁。一听到杨帆的声音,孙毅立马站起来,道:“等着爵爷您回来呢。”
杨帆会心一笑,问道:“为何不在里边等,在树下蹲着。让人瞧见了,以为是我不让你进去还是怎么的。”
孙毅抹了抹嘴,笑道:“爵爷不在里边,呆久了就出来站站。刚刚肚子饿了,没忍住,就吃了个月饼。这是给您的,别介意哈。”杨帆白了白眼,道:“世上也就你孙毅能想的出来,将吃剩的东西送给别人。行了,进去坐吧。”
“刚刚在铺子内,看见好几个人上门来拜访您,都被福伯念了几句客套话都送走了。唯独我来了,福伯也不说什么,茶也随我喝,就是不说您有什么交代。小子比较好奇,到底爵爷给在下留了什么话。”
杨帆笑了笑,道:“我给章尧留了话,给郁欢留了话,连给李道、徐骥都留了话,唯独就是没有给你留话。”不知为何,在面对李郁欢的时候,杨帆还保持一些隔阂,但是面对孙毅,杨帆虽然没有面对李郁欢时候来得欣慰,但很轻松,似乎面对自己小弟一般。
“难道我有这么不得人心,连给句话都懒得给?”孙毅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杨帆进屋,看到已经备好的一桌酒菜,吩咐了一句,叫伙计将街上的行之给搀进来。陈王廷从杂货铺回来,拎着些月饼回来了。
杨帆喝了口酒,道:“想知道为何没有给你留话吗?”
“为何?”
“你比较笨,我怕给你留下话来你做些什么傻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