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追着屁股撵着。”
说道委屈处,不自觉地捞过一笼汤包,往嘴里塞着,“这里汤包不错。”这神转折终于是把几人从故事里拉了回来。“这些人也真是蛮不讲理,既然你钱不带过来,为何不跟他们说呢?”
“那些乡绅老顽固,哪里听得进去。他们都钻进钱眼子里了,现在就是一个态度,金矿也不要了,就要当初的银子。我真是愁死个人了。唉,几位大兄弟,我看你们穿的也是富贵人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兴趣入股,这一旦金子开出来,那可是财源滚滚啊。”胖子吃起酱肘子来,那速度叫一个块,三四口就吞完了吐出大骨头,抹了抹油腻的嘴巴。
杨帆笑了笑,这死胖子感情骗了十万两,还不嫌多,再想从自己手里再捞点走,道:“马六甲的金矿?”胖子一口一个灌汤包,连连点头。
“多少的矿藏?”
胖子咂摸着嘴巴,囫囵吞地吃了,“唔,估摸着光岩金就有个八万斤的样子吧。”胖子很随意地说道。李郁欢和孙毅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八万斤啊,就算提纯后,少说得有个六万来斤吧。那是多少?六十万两黄金啊,六百万白银,若是都能挖出来,当真是富可敌国了。两人瞬间对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改变了眼光,这要是说起来,那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在泉州,估计也就郑芝龙能够有这家底了。杨帆看着两个眼睛发光的小财迷,道:“行了,怪不得那些人会听信你这胡言乱语,感情就是被这六百万两给迷昏了头脑。”胖子感觉吃得差不多了,伸出手摸了摸嘴巴,道:“不信了是吧,这还有假?”
他从怀里掏出张东西来,用那油油地手拎住一脚,抖了抖,“都看看,这是马六甲那边的一张地契。看不懂马来语没关系,旁边的汉文总看得懂吧。”
胖子指了指那印章,道:“看到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整座山都是我马胖子的。”
杨帆看都不看一眼,道:“八万斤的大金矿?唬谁呢?那些乡绅财主不知道,你以为小爷我还傻不愣登的真信了么?马六甲那块,根本不产金子,产的是锡。”
胖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色,立马笑道:“切,爱信不信,这么好赚钱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胖子满不在意,翘着二郎腿。杨帆拿起那张地契,道:“死胖子,那金矿你爹什么时候留给你的?”
“什么时候?死的时候啊,还能有什么时候?”
杨帆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三年前,怎么了?莫非你也是我爹的故交?告诉你,我马沛文可没你这么个小叔父,别来占我便宜昂!”
杨帆被这胖子逗乐了,道:“沛文兄真当风趣,这张地契若是真的,那就是你在撒谎!这上边的阿拉伯数字那些乡绅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可难不倒我。1630年,也就是崇祯三年,你去年刚从马六甲买来的地,三年前咋就成了你爹给你留的金矿了呢?分明就是你骗了人家的银子,去那边买了山,我说得没错吧?”
马沛文一口水喷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他立马抢过地契,道:“你们不投资也就算了,干嘛诋毁在下,欺人太甚,去也!”杨帆道:“走?你走得了吗?只要我往这窗口一喊,那些人保证把酒楼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抓你去见官,这地契一看便知。骗了十万来两银子,啧啧,就算把那地契交了,也够你蹲一辈子大狱的,你可想好了。”
马胖子在马六甲和洋人做惯了生意,哪里会不知道这阿拉伯数字。当初立地契的时候,就说别把这日期写上去,可人家说地契上这么能没日期呢,硬是要写,胖子也没办法,只得嘱咐翻抄汉文的时候把日期做了点手脚。结果倒好,被这杨帆看破了猫腻,立马就蔫了,连忙低声下气地道:“别介啊,大兄弟。这多伤感情,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好说话。”
马胖子眯缝着眼,道:“这见官多麻烦,咱好好说话。”
“行,那你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杨帆正愁没个人带去读过马六甲那条道,这死胖子若是能够带着过去,这自然是最稳妥的方式了。这些宝船上的舵手已经多年没有下过南洋,自然不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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