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举人想着奉承贾政,便在贾赦面前阴阳怪气说着贾瑚不是,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还真是被贾赦这些年在古董圈玩出来的好名声也骗了,真当贾赦是那好脾气的人呢,还说什么:“大老爷可得管管小贾大人,没得掺合进人家家事里去的,唐状元对长辈不敬,有失孝悌,近墨者黑,小贾大人还是少与之来往的好……”
贾赦听着听着,脸色慢慢就阴沉了下来,直直盯了周举人好半天,突然一声冷笑,抄起桌上一盆新上来的热腾腾的的醋溜藕丝,兜头就泼到了周举人脸上。雅*文*言*情*首*发
热烫烫带着汤汁的一盆菜劈头盖脸打了满脸,烫的周举人当时就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只觉脸上一片滚滚烫的,收忙不迭去抓那些藕丝,抓着满手油腻腻黏糊糊的,酸烫的汤汁还有不小心溅到了眼睛里,更是刺激的眼睛直掉眼泪,别提多难受了。
这家酒楼菜品做得不错,一盘醋溜藕丝白色藕丝里掺了红椒丝大蒜叶,红白绿三色点在盘子里真真是色香味俱全,只如今泼到了人身上,可就不那么美观了。周举人头发脸上汤汁还滴着水,白色藕丝挂在发髻上衣襟上,蓝色的长袍黏在一起,被打湿了的地方透出深色来,如今的周举人,哪还有前头刚进酒楼时的齐□度?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座贾政王书吏愣是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看着周举人在原地直叫直跳,也没回过神——他们再怎么也没想到,贾赦竟还能当中出手,泼了周举人一身!
他们反没反应过来,贾赦可不在乎,一盘菜泼到了周举人脸上还不满意,站起来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周举人膝盖窝上,周举人眼睛还没睁开呢,不妨又被人这么一记狠踹,当即就扑倒在了桌上,哀嚎一声,还没来得及叫唤,贾赦又是一记踹了过来,踹在他腰骨上,好一阵钻心的疼,周举人再顾不得颜面,惊声大呼起来。
王书吏贾政这才回过神来,再看贾赦,已经抄起了酒壶要打人呢,赶忙扑过去拦下他,惊呼道:“这是干什么?快停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贾政一把把周举人拽开了,气愤地对着贾赦道:“大哥,你干什么,瞧你现在这样!你还想打死他怎么的?“
贾赦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王书吏,双眉紧紧锁在了一起,偏贾政还在这边义正言辞地指责他,贾赦冷笑连连,一脚踹了王书吏,他吃痛手上一松,贾赦右手就空了下来,二话不说,他手里的酒壶对着周举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还真准,正正砸在他额头上,只听得周举人一声惨叫,手抹上额头,再拿下来时,已是一片殷红。
见血了!
贾政王书吏尽皆变了颜色,周举人更是满脸怒色,再顾不得贾赦的身份,愤而怒道:“贾将军,我敬您身份贵重,这才与您客气,还请你自重身份,您便是一等将军,我也不是那街上的平头百姓,随您欺辱,我身上可还顶着举人的功名!”
他说得好不义正言辞,可惜叫他失望的是,回答他的只有贾赦的破口大骂:“举人?举人又怎么样?一个穿衣吃饭全靠着我贾家的贫寒子弟,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对我儿子评头论脚?你算个什么货色,老大年纪官身都没一个,举人?好大的功名,我听着都抖呢!”
讥诮的口吻能生生把人气死,周举人听着身子都颤抖了,指着贾赦好半天气得直哆嗦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王书吏抓得紧,贾政又拦着,贾赦见挣脱不过,也就暂且停了下来,看周举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嘴上益发恶毒:“我欺人太甚?姓周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二弟养的一条狗而已,也敢当着我的面消遣我儿子?我今儿还就仗势欺人了,怎么着,你还想找谁给你出头?”拍了桌子大喝道,“说我可以,说我儿子?我就容不得!今儿你下我面子,辱我儿子,不弄死你,我贾赦名字倒过来写!”
贾赦说这话时可没有半点作假的意思,咬牙切齿的,看着周举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样,声音里的阴冷认真,不光周举人,就是王书吏贾政,听得也是心头一震发颤。雅*文*言*情*首*发
贾赦这是动了真怒了。
周举人这方从愤怒中恍然回过神来,大梦初醒般的记起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身无实差,一起说笑吃饭时看着不过平庸一个中年人,可事实,却是一个国公府的继承人,身上实打实顶着一等将军爵位的勋贵。而他刚才,彻底把人得罪了!双腿哆嗦一下,恐惧登时袭上心头。
贾赦刚才说,他会弄死他!周举人半点不怀疑贾赦话里的认真,京城里,勋贵子弟在外仗势欺人逼死人命的事儿还少了?自己不过一个贫寒举子,在京里也没身家背景,没有靠山,贾赦随便找人结果了他,不过轻轻松松的事。便是不要他的命,动点手脚让他求生不能求**,也不过抬抬手动动嘴的功夫……周举人后悔了,他是昏了头才会去招惹贾赦!
周举人手上额头上伤口的血已经不怎么流了,可他的心,却直直跌进了谷底,倒恨不能头上的伤更重些,好歹叫贾赦看了解气些,好饶过自己这一遭。
周举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口舌之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惹怒贾赦的后果,竟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整个未来!
“贾大老爷,你、你别吓唬我。”周举人哆嗦着,气势早就萎靡了,不过是强撑着说道,“京里是有王法的地方,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就是说错了话,您要不爱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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