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鲤烟嘴里说出的那一句话,让谢知非顿时楞在原地,甚至连脑海里一波一波袭来的痛意都感受不到了。只是呆呆的盯着前方,看着浓厚的雾气里面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巨大的风声在他耳边呼啸,就像是急速的在风中奔跑一般,四周的金色开始抽象成一根根各色的线条,然后失去颜色。鲤烟惊讶的看到面前的少年在听完那一句话之后,瞳孔都开始不自然的扩大了,仿佛灵魂被抽了出去一样。
“滴答——”粘稠的血液从耳蜗、鼻孔和眼角细细的留下来,弯弯曲曲如同几条痉挛的小蛇。在谢知非的下巴上汇合,然后滴落下去。豆大的血滴砸在墨池边上黑色的砖石上发出的声音无比清晰。
谢知非抬起头来,“你们这是谋杀!!!”五官紧凑在一起,泪水和鼻涕将小蛇一般的血迹侵染的一塌糊涂。整张脸狰狞如同恶鬼。
鲤烟被面前谢知非突入起来的变化和转折惊呆了,‘谋杀’?杀谁?我们谋杀破军?以至于脑子里面一瞬间多了那么多的问号。不明白为什么谢知非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但是无论如何,谢知非现在的情绪是不作伪的,总之先安慰下他来再说。抱着这样的想法,鲤烟扯动嘴角,“你忘了?只要捏断那个玉珏,随时都可以出来的。还是你觉得会有什么人能够让破军连捏断玉珏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懂。”在经过刚才猛烈的情绪爆发之后,谢知非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感情,就像是刚刚锻造好的粗钢猛地被伸进了冰凉的水里淬火完毕,火红的锻钢上只剩下黑色的冷却的碎屑和裂纹,所有的温度都在一瞬间被收敛到内里。
“不懂什么?”鲤烟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情绪几经波动的年轻男孩,他刚刚在荒古战场里面惊人的熬过了17个小时,甚至杀掉了一个实力等级整整要高他一级的雾魇。这个原因她的确就不懂,而他刚才那仿佛变脸一般的情绪波动她也同样不懂。
难道说在十七个小时的战斗里面,他发现了什么荒古战场的特殊规则?所以才会说出她们是在谋杀破军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连她自己都想发声笑出来。
怎么可能,虽然从第一次发现到现在,荒古战场的确还有太多秘密是没有被探明的。但是说这个连三级的门槛都还没踏上的小孩,用十七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发现之前那些大拿都没有能够探明的规矩的话,那就是开玩笑了。
到底有多少位站在时代顶端的人受邀进入过荒古战场,鲤烟不知道,但是只要稍微一回想,就能够想到无数的光彩照目的名字。和现在号称人类的最终边疆的破军一样,在他们的年代他们都是君临这个世界的人。
记录里,将墨池充满的次数都有两位数,这也是她们能够清楚的知道两百个小时的原因。
“你们不懂那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谢知非微微抬起头,看着云雾之中映射出破军征伐的身影。他面对的那些敌人已经超过了谢知非最后应对的那只,穿着各式各样铠甲,拿着各种诡异武器的怪物们,军队数量的怪物春笋一般的从血雾里面走出来,然后又如同野草一般死去。
端坐在墨池中的破军身形巍峨如山脉,而映出的他的战斗的身影又是如此的狂放,一往无前,挡者皆糜,笔直如同一柄战矛。
“你什么意思?”鲤烟从谢知非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味道,但是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种深沉的悲伤压抑让她的背后爬起一层鸡皮疙瘩,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谢知非的领口详细逼问出点什么。但是手伸到一半,看到后者满脸的血污和清冷如霜雪的眼神吓的一窒。空在了原地。
“尾生抱柱。”没头没脑的,谢知非冒出这四个字,然后看着云雾弥散的墨池,不肯再说一句。
鲤烟诧异的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墨池,更加一头雾水。来回确认了谢知非并不是因为脑子里的疼痛而疯掉了,也实在是看不出墨池里面发生着什么可以让破军死掉的东西。才开始全力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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