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谢知非在黑暗中看着举起的左手的轮廓。肩膀处的三角肌和小臂还有着丝丝的疼痛感觉不断的刺激着神经。但是正是这种感觉在告诉着谢知非之前的事是真实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种痛觉是他确认自己存在的凭依。
和战斗的时候不一样,用尽死力去厮杀或者死亡就好了。失败或者胜利,赢或者输,基本不存在平局的说法。但是在战斗结束后的世界永远不会那么简单,非黑即白?怎么可能,黑白之间还有着灰色,而灰色本身又有着无数个层次,在最老的黑白电视里面除掉纯黑和纯白色之间还隔绝着真正14个色层的灰色。
这只是人类对世界所做的模拟和尝试,真正的世界中黑白之间所间隔着的灰色又会有多少层?谢知非不知道。但是他看到漂浮在培养皿中的爱丽丝时胸口就会涌起某种情绪。这种情绪在他看到蜷缩在瓦砾中间的黄月明的尸体的时候也泛起来过。
谢知非还能够清楚的想起那佝偻着的尸体的每一点细节。特别是后来特地却找过黄月明的照片之后,更是无言,尘土里瘦小佝偻的身形根本无法让人把他往一个生年四十年富力强的东北男人身上联想。身高不过一米五,体重不到60斤,皮肤和骨骼紧紧的粘黏在了一起,别说是血液,连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水分都被他自己榨取了出去。
但是他脸上却带着笑容,因为他是被自己女儿拍了出去,自己那个罹患先天心脏病的女儿破茧成蝶,拥有了天神一般的力量。他是死在自己最好的幻想之中的。
而越是明白这些事情,谢知非心里面的情绪就越是激荡,有种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在发酵着。为自己挣命真的是错的吗?他们就应该死去?
虽然一念今天跟他说了不少,但是谢知非依旧没有办法这么去理解这样的事情。因为在他心底的某个地方在抗拒着这样的观点。不是说一念说的不对,这或许是他的信仰和正义,但是不是谢知非的。天地为炉?或许吧。所以才会有那片森林和那些巨大的黑狼。
但是人难道就只能认命吗?谢知非用力的握紧了左手,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肌肉和骨骼传来的痛苦几乎无法抑制。让他显得面目扭曲。但是他的手却依旧死死的握住,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一般。黑暗中,一颗红色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着。
好不容易用威廉是自己已故父母的学生这样的借口糊弄过时雨晴。看着对方半信半疑的眼神,谢知非抹了一把脑门的汗。不管那些希望自己塞情书的小姑娘们是何等的疯狂,但是自己所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永远只有自己的班长大人而已。但是看着几乎在下课铃声一响就会包围过来的女生们,谢知非依旧恨的牙痒痒。
特别是大半天过去了,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的时候,谢知非终于明白了这样不行。在英语课上假装睡觉,用手机给自己的便宜狗腿子岳江浩发了条短信。然后一下课就用上厕所为理由冲到了男厕所里。才终于把那群人甩开。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谢知非看见三人组已经在厕所里面等着了。
“老大!”岳江浩带头的三人恭敬的叫道。然后抬起头就对着谢知非露出一副是男人都懂得那种坏笑。“最近艳福不浅啊,高一全年级好看的小姑娘都在大厅老大的消息呢。”
“别说这些废话。”谢知非额角的青筋跳了两跳,想起还在翘首企盼自己回去的那堆花痴们,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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