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早点

什么名义，他们会彻底消灭任何一点有可能造成威胁的东西。

    “对方不希望看到这个状况，他们得忍，力量越强越是不敢去试探我们的底线。等到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对抗一切为止，都不会爆发出来。这是他们和我们的妥协，他们忍，我们找，如果在他们完成之前我们找到了他们，就是我们的胜利。如果找不到，发生了那么巨大的危害的话，就是愚者的一败涂地。”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不也应该在本部留守吗？为什么要去上学啊！”谢知非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为什么不去上学呢？”但是他原本以为应该同仇敌忾的少女却给出了一个让他根本想不到的答案。

    “呃……”少女的话让他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差点没给呛死。

    “谢知非你二级了对吧？”少女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嗯。”虽然有些不明白她的跳脱，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知非大概也知道了她的习惯。于是点头回答道。所谓二级指的是他的力量评级，总共五级。对应五级怪异，能够独自解决掉几级的怪异，就能够算的上几级。虽然有些勉强，但是他的确已经跨过了一级的门槛。

    “你觉得啊，你现在像个人多一点，还是像只怪异多一点？”

    什么意思，我当然是像个人……谢知非正想这么回答，但是话在出口的时候却犹豫了。我像个人多些吗？谢知非转头看了眼旁边行色匆匆的行人，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二级了啊，昨晚那满身灰白手持巨斧的怪异形象又出现在他脑海里。受伤自动止血，一击能够击穿几米后的水泥板……虽然看起来外形天差地别，但是自己事实上和它更像吧。

    “你守护人类的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因为我也是人类啊，这样一句理所当然的话却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我是人，所以为了人类消灭怪物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但是啊，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会把我当成人类吗？

    “你还记得愚者为什么要叫做愚者吗？”

    “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最为荒谬、荒诞、不能理解、不可思议的那一面，并且使用他们，研究他们，和他们战斗。我们不是某种概念用来引导人类的先知，我们是走在最前与最后的愚者。”

    “没错，”姬清儿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馅饼，“一个族群的前进不是最前面的人迈出了几步，而是我们这些走在最后的人迈出了几步。但是啊，我们除了前进以外，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

    “不要陷入黑暗。”谢知非接上了姬清儿的话，这些东西在一开始他都在训练营学到过。但是那时候一心只想着追求力量的他根本没有去考虑过这些话真正的含义。

    “刚才你不想和那个卖馅饼的大叔说话吧？”姬清儿对着谢知非摇摇头，“你觉得他所做的事情和你所做的事情差距太大，你在拯救城市、保护人类他却只是在买着馅饼。你们不是一样的存在对吧？”

    姬清儿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谢知非的心理，虽然没有说出来的这么强烈，但是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没错。自己需要去拯救世界啊。自己有什么时间去和一个卖馅饼的大叔搭话啊。

    “呐，如果有天，遇上一个和人类有着共同外表、但是有着和你类似的异能的种族，他们告诉你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告诉你，你是他们的同伴，要你回到他们中间去，你选择哪边？”

    谢知非全身猛地一颤，一种发自心底的寒冷涌起来。整个世界的光线一丝一丝的开始从他身边抽离。

    “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姬清儿的声音却在慢慢褪色的世界中响了起来，鲜明清脆如同清风明月和竹林。谢知非下意识的拿起手里的馅饼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下来。

    果然如同老板所说的，外面的面皮薄脆，里面滚烫的红糖馅一下涌入嘴里，甜美、醇厚的口感氤氲在嘴里，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如同世界又缀满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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