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带着一肚子的问号和心力交瘁的身体回了爸妈家,老妈见到居然自己没有往常的喜悦,只简单道:“回来了?我孙子好吗?”
“好着呢。”赵翼遥边换鞋边回道。
赵翼遥换好鞋,看到老妈还站在自己身旁,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点愁容,赵翼遥朝里张望了下,没看到自己爸,心里咯噔了下,带着点急切问道:“怎么了?爸呢?”
“楼下和孙老头下象棋吧,你上来没看到他啊?”老妈无精打采的回道。
“哦,没注意,是见那边围着一堆人。”赵翼遥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爸出啥事了呢,自己妹妹在国外,他们又不喜欢保姆,说家里无缘无故多一个人不习惯,只请了钟点工,这段时间自己又全副心思放到了她娘俩身上,现在陡然返现自己真愧对爸妈。
看着老妈花白的头发,蓦地就涌起深深的挫败感,生活过的一团糟,哪头都没顾上,以前还以为自己能得不行,哪方面都能兼顾,而且还都做的不错,可今天回头一看才发现目前自己的生活已成了一团乱麻。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如果当初没有和陈嘉月离婚,自己又何至于有今天的狼狈?
果然女人才是一个家庭和睦稳定的根本,难怪古人们说女人面相时总会说旺夫相,这是有道理的,所谓家和万事兴。
“妈,家里缺啥?明天我买去,要不还是请个保姆吧。”赵翼遥有些愧疚的说道。
“请啥保姆?别净整那没用的,我和你爸现在就已经够闲了,你让我俩啥也不做,成老年痴呆啊?”老妈一听到说请保姆就不乐意了。
数落完了,才又犹豫地说道:“也不缺啥,这段时间晓晓还是偶尔过来,我说了她现在也上班了,忙就不要过来,家里缺重的我让钟点工帮我们带过来就行,可她有时还是会过来,你说这——,哎,我这老脸真的都没地儿放了”
“妈,这跟你没关系,你别这样想,怪我没处理好”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啊?我看晓晓是不愿意的,你说这整的,也是为难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我倒没什么,我会找她再谈的,强扭的瓜不甜,她也知道。这事在我这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更不可能妥协,她要好聚好散那更好,如果真要做无谓的纠缠我也只能不留彼此情面了。”赵翼遥揽着老妈道。
“也是,你就活该,你要当初不跟嘉月离婚,会有这么一出吗?你说你干的事?”
“是,是,都我的错,对不起”
老妈唉声叹气的进了厨房,他一个人去了老爸的花房,躺到椅子上,看着自己老爸打理的这一小方生机勃勃的空间,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如此的心性?才会安然的享受岁月静好的从容?而自己想要陪着自己岁月静好的人还会回来吗?
老爸拎着喷壶进来时,就看到自己儿子躺在自己摇椅上,椅子上下晃悠着,他看到赵翼遥闭着眼,眼下是一小片的青黑,一看就是最近没休息好,他拍了拍他道:“累了,就进屋睡会儿去,吃饭叫你”
“爸,你能下过孙叔了啊?”赵翼遥睁开眼笑着道,此时眼里的心事已经没有了,他不想让爸妈跟着操心。
可就算他再大,也还是父亲的孩子,知子莫若父,就算他极力的掩饰,老爸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最近的力不从心,只是既然他不想说,也只有跟着笑着道:“快了,追了他几十年,我就不信还下不过他了”
赵翼遥就是这点佩服他爸,平时睿智平和,有时却又像个小孩子,认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固执的达成,就这个棋他就真的跟孙叔死磕了几十年,自己还小时,就见两人时常为下棋争得面红耳赤,后来年岁渐长,脾气没那么冲动了,两人的斗争却依然再继续。
或许自己在固执这一点上,也是遗传了老爸,他看着老爸弯腰细心察看他花草的背影,才发现原来老爸真得老了,印象中挺直的背影已经不在了,乌黑的头发也已经花白了,拎壶的手背上也有了一两点老年斑,而做为儿子,自己却没有给予他们‘儿孙满堂,子女承欢膝下’这种标准的中国式幸福晚年,甚至连唯一的孙子他们都不曾见过一面。
老妈这次反常的话非常少,吃过饭赵翼遥要帮着去收拾洗碗,也被她给推了出来,让他要累了就早点休息,这些活用不着你。
赵翼遥站在厨房门口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管自己如何极力伪装,做为爸妈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疲惫来,他只有拿起衣服先去洗澡了。
刚进浴室他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赵妈妈在厨房听到电话响,冲了下手出来,拿起一看,上面名字显示的是月儿,头像却是那张他和他儿子的照片,赵妈妈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接了,然而激动让她差点就点到了挂断键。
“是嘉月吗?”赵妈妈因为紧张而在电话一接通的瞬间就同时开口了。
然而对面也同时传来了一声清脆响亮的“爸爸”。
这下赵妈妈愣住了,眼眶蓦的就红了,她张了张嘴,半晌,才略有些生疏但却无比温和的说:“是帆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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