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6

负义了，却还是毫无办法。

    暗暗握紧了方向盘，他死盯着前方弯弯曲曲的山路，这条路是出了名的事故频发的高频率地带，就算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赵老爷子一起死了，只要能够救出他的一对儿女，就什么都没关系，反正就算他活下来他也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还不如跟着赵老爷子一起下去，黄泉路上再跟他请罪。

    可是当他的车快要撞上栅栏的时候，他却猛地使劲踩下刹车，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正兀自闭目养神的赵老爷子狠狠地向前一扑，若不是戴着安全带整个人就要扑到前面去了，刹车声响起的刹那间，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前面半人高的栅栏。

    司机忽然摘下安全带，快速地下车替赵老爷子打开车门，然后双腿一屈，膝盖重重地撞在柏油路面上，发出一声闷响，“老爷子，老李对不起你。”

    赵老爷子着实被惊讶了一下，看着神情写满愧疚的老李，他的眉毛慢慢的皱了起来，“怎么了？”

    老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眼神充满了愧疚不安，还有绝望，他迫切想要救回他的一对儿女，他甚至之前已经决定了无论要他牺牲掉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等事情真正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他却没办法做得到了，看着根本没有怀疑过他的老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愧疚，几乎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了，他发现他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想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一对儿女，老李的眼泪已经流了一脸了，他也不去擦掉，只是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将他所遭遇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赵老爷子，甚至连对方说了什么话都一字不漏。

    听罢，赵老爷子一口怒气发不出来，瞪大了眼睛盯着老李的脑袋，纵然对老李的背叛气愤，但是老李也是被人威胁的，事关他一对儿女的性命，哪个做父亲的会不动容？而且老李最后也选择了如实相告了，所以赵老爷子气归气，最终还是没有打算要将老李怎么样。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有背叛前科的人他不可能再留在身边，就算对方只是背叛未遂也亦然。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老爷子冷冷说道。

    老李自知理亏，什么也没说，又重重地朝他磕了三个头，只是一想到他那一对无辜的儿女，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毫无生机，心中满满的都是绝望。

    毕竟是跟随了二十多年了，赵老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又想到刚才如果老李没有及时醒悟过来，也许现在他已经跟老李一起葬身崖底了，看也不看老李一眼，赵老爷子冷冷说道：“你放心，你那对儿女，我会派人去帮你找的。”

    “谢谢老爷子，您的大恩大德，老李无以为报，只要老爷子有所需要，老李一定拼尽全力也要帮老爷子实现。”老李深深吸了口气，这么多日以来的绝望，终于在这一刻中揉进了一丝感动。

    就算他的一对儿女救不回来了，他也不会有怨言了，他所拥有的一切，本都是老爷子送给他，他不该贪图那点幸福的，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若是他的一对儿女真的救不回来了，那么，他就陪着他们一起上路吧！

    “老爷子，请让老李最后一次为您服务吧。”

    赵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默认一般地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赵老爷子回到家中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等在大厅里的顾叶凡跟雷诺，顾叶凡的表情带着一丝淡淡的惊慌，看到赵老爷子的时候马上站起身看着他，在赵老爷子的印象中，一般情况下顾叶凡会露出这样带着带着惊慌的表情就一定是他做错什么事情或者是对什么事情感到害怕的时候，赵老爷子一愣，不由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顾叶凡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赵老爷子，神情仿佛有些羞愧，赵老爷子吓了一跳，见顾叶凡一副难以企口的样子，马上着急地望向一旁的雷诺，语气急切地难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雷诺微蹙着眉摇了摇头，看了顾叶凡一眼，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样，但是顾叶凡并没有看向他，于是雷诺顿了一下，才道：“早上起床之后叶凡就一副很不安的样子了，我问他他也不肯说，晚上他说要过来找你，我不放心他一个人过来，所以就跟他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