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有句名言,叫,‘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意思是,假使富贵后,没有让人到自己的威风,便如同在漆黑的夜里穿上华美的衣服一般,谁也不到。”酒吧里音乐转向抒情曲,缓和着刚才因劲爆的音乐而紧张起的神经,我的手指在凭栏上随着节奏击打着节拍,接着道,“从他那句话,就可以出他必定会走向灭亡,论是器度还是胸襟都不及当时的对手汉王刘邦。”
“物质世界的高度也不能跟心的高度相提并论,不然假使心的高度太高,而现实世界又是如此残酷,心里落差就跟着增大,那么这人就会郁郁不乐了。你们国不还有句话叫,‘知足者常乐’么?”柴田抱着胸,抬头着贴有壁纸的墙体,我随着他的视线转过身来,背靠在凭栏上,着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不知名的油画,简单的风景画,海洋和一艘因破旧而搁浅的木舟。
“这话不想是你的语气啊,你的器度在我眼里可不止这么点,这小小的3v就让你知足了么?”
“呵呵,”柴田抱胸低头笑了笑,而后着我,说道,“这要大哥你的器度了,我可是在努力跟紧你的脚步啊。你的成长速度很快,让我有点跟不上,在这半年里,大哥论是气度,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变化很大。”
“变化好还是变化坏了?”
“好的吧。”
“喔?秀吉,我该不该把你这话当做是奉承呢?哈哈。”我说着拍了下柴田秀吉的肩膀,“走吧,回去吧。”
回去办公室,到尹惠美在发呆,我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一惊是我,也没有理我,兀自继续坐在自己那发呆,这种完全的透视眼用在赌场绝对有稳赚不赔的可能,用在人类身上只有叫人心伤的效果,太心碎了,就这么直接被她视掉。
我坐在办公桌上,想起明天是秋节,着尹惠美发呆猜测她是不是想家了,便对尹惠美说道,“惠美啊,明天是秋节,要不要给你放三天假。”尹惠美现在也适应我这么叫她了,不再对我叫她惠美而大发脾气。
“不用,我不回韩国。”
“你们韩国的秋节叫‘秋夕’吧听说比春节都重要,真的不回去么?”
“嗯,不用回去。”
尹惠美这么坚持,我也没有坚持,秋节在日本也是个节日,但不同于国和韩国,韩国的多半是祭祖之类带有重要仪式的,国是团圆节,而日本则偏向于观月,有时会举办观月宴。
时间过得很快,柴田和冈本吉因为过两天有个模拟考,早回去准备复习功课,剩下我跟惠美。抬头下钟表,过了夜里十一点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回去吧。”
“不急。”
“惠美,你没什么心事吧怎么感觉闷闷不乐的?”
“神经病……”
“惠美啊,跟你说实话吧…”我一面写着一些下周的备忘录一面说道,“其实呢,我一直想找时间跟你单独聊聊天,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不是么?总不能整天冷冰冰的呀。”
“请注意用词,什么叫‘我们在一起’?”尹惠美语调颇为怪异的说道。
“噢!”我一诧异,回忆一下自己的话,确实有点别的暗示,忙放下手的笔,转过座椅对她说道,“在一起共事,不是么?难道你准备整天这么冷冰冰对着我,不言不语,直到……我们离开这里么?”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跟你谈一场恋爱么?你的女人应该可不少了吧?”尹惠美也转过自己座椅对着我,说道,说完后翘起了女士二郎腿,修长的大腿从黑色短裙了冒出来,淡黄色的丝袜预示着里面有娇嫩的肌肤,我把自己注意转向别处,笑说,“呃…来你对我的生活作风有很大意见啊。”
“我怎么敢呢,安藤店长。”
“你这女人,要不明天我陪你过秋节吧。我觉得我们需要交流下感情,我说的是,我们的友谊,嗯,友谊。”
“好啊。”尹惠美说完后,便转回座椅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愣了一愣,自己没有听错吧?
“真的吗?我陪你过没意见吧?”
“当然,店里也放假,我也没处去,为了友谊。”尹惠美说完后,在尾声处还不忘拿起自己手的笔加点语调,手笔一仰一顿。
“好吧,为了友谊。”真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很突兀。
再之后,尹惠美说了句“明天见”后也走了,留我一人在偌大的办公室,我躺在桌子上,所事事起来,到偌大的鱼缸里,几条龙鱼仿佛睡着似的在那里一动不动,当然,它们都是睁着眼睡觉,瞧,睁着眼睡觉,多么矛盾的一句话。
我起身走到鱼缸面前,“铛铛铛”敲了几下鱼缸,龙鱼又摆动起尾巴游到别处,再次睁眼发呆般一动不动,这龙鱼是非常大的淡水鱼,鱼鳞和鱼鳍都很有观赏性,受灯光而折射出不同的颜色,这鱼的寿命据说已有十多年了,忘了是第几任店长养的,如今个头已非常大,期间死了一条,留下这三条,尾鳍样子很奇特,环绕着鱼的尾部,像把大刀,日本人叫它“银川大刀”,这品种应该属于“青龙”。没再理会这鱼,转身走到落地边,拉开帘,着夜里的景色,尹惠美也刚好从店里出去。
我着她的背影,从店里径直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前阵子买的,很普通的日本车,两厢的。她回身朝四楼办公室望了一眼,身子一怔,我心想她应该是到我了,抬手朝她招了招手,她怔了一会后,犹豫的抬了下手,惺忪的挥了挥,按了下车钥匙,开门进车而后扬长而去。
钟表报出了凌晨时刻。秋节到了,团圆的日子,我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却想应该都睡着了。我的手机里存着全家照,有几张是很小时候的,其有一张是妈妈抱着我,去远在异地的爸爸时留的影,那是我应该很小,一周岁或是两周岁,我记不太清,但妈妈是年轻漂亮的,身材也要比现在好的多,时间情的在妈妈脸上布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未曾减少我对她的爱,亲情永远不会以外在的美丑来度量。
我的手慢慢爬上了玻璃,触摸着远处高楼的灯光,灯光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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