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探访室内,两个人都在深情的凝视着彼此。
暮色渐浓,玛丽娅看不清楚弗兰基米尔,弗兰基米尔也看不清楚玛丽娅。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这种声音就像是在为他们彼此而跳动。
顷刻之间,流向他们脑海之中的那条遗忘溪流,泛起了汹涌波涛,回溯性的强劲逆流,将他们卷入曾经有过的一切。
就像现在这样,探访室也披上了奇幻烂漫彩妆,寒冷化作缓缓的甜蜜,隔阂尽成久别的期待。如冰雪般清脆坚硬的冰美人,在弗兰基米尔的怀中,瞬间变成绵软柔顺的天鹅绒。那熊熊烈焰一般的怀抱,完全融化了这尊有棱有角的完美冰雕。
玛丽娅依旧微咳着,她的清透的目光中,有着一份奢望,更有一份祈求,这种颜色比北极上空的极光还要绚美一百倍一千倍,让人无法拒绝,使人不能自拔。
弗兰基米尔用他火热的双唇封住玛丽娅嘴,不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此刻哪怕只是一丝半缕的声响,似乎都会破坏这伊甸园般的迷美梦境。
当他咬住她的唇时,玛丽娅感到一股电流,势不可挡的注入到她的体内,有如娇弱的花朵,得到了充足的养料,久已尘封的电机,瞬间被完全激活,浑身充满了力量。这个巨大的力量,足以重新创造一个生命。犹如喧哗的瀑布,从九天之上一泻千里,仿佛在刹那间已从新生流向死亡。
玛丽娅醉人香水中透出的一丝腐败气味,让她瞬间从如梦如幻的快乐源泉中清醒过来。
“不,不,我要走了。”玛丽娅用力的推开弗兰基米尔,气喘吁吁的背过身去,整理身上被弄乱的衣服。
玛丽娅撇开弗兰基米尔,跑向探访室的铁门,不敢停下脚步,生怕只要耽搁上一秒钟,她就会一辈子也不想离开。她真想这辈子就这样和弗兰基米尔被关在一起这,就算这里又脏又臭让人难以忍受,她也愿意和弗兰基米尔一起永远的留在这里。哪也不去,这样他们谁都不会离开谁,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也不会有人拆散他们,他们能够永永远远的拥有彼此。
看到玛丽娅,警卫打开了探访室铁门,让过玛丽娅之后,他们带走了弗兰基米尔。玛丽娅头也没回的穿过走廊,她没有勇气回头,在她身后的,仿佛是恐怖至极的厉鬼,只要想到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又怎敢回头仔细打量。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当她看到古拉格上空漂泊的雪花时,心里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这个曾经背叛过她的男人,如今却被全世界背叛。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她抑制不住这种喜悦,就像她见到拉丽莎的尸体时一样。
她并不讨厌拉丽莎,她很喜欢拉丽莎这样聪慧温柔的女人,但她不得不承认,看到拉丽莎惨死的尸体,静静躺在太平间的时候。那是她五年来,最高兴的时刻。就像是寒冬结束春天来临,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欣慰,这种感觉只在五年前曾经有过。
1949年初,弗兰基米尔被克格勃委员看中,送往特工训练营接受训练。由于弗兰基米尔的父亲伊万教授,极力反对儿子接受克格勃特工的训练,克格勃的管理当局为了缓和这种尴尬局面,于是同伊万教授达成了折中方案。
克格勃将停止对弗兰基米尔进行任何形式的特工训练,并且许诺不会让弗兰基米尔加入克格勃特工的行列,但以此同时伊万教授也必须答应克格勃,让弗兰基米尔到中国去,协助中国培养技术化情报人员,这一去最少也要三年时间。
弗兰基米尔气质出众天资卓越,有他去中国,一定能让中国人,对苏联赞不绝口,在这种树立国际形象的时候,内在的本质固然重要,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外行人来说,优雅外在的气质才能拿满分。
就在弗兰基米尔离开的那天,身为同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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