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哪里也去过了。却不知兄弟问来做甚?”
周吕旺道:“我与二郎也是相识一场,虽是相识时日不多,却是情如手足,那与哥哥嫂嫂自然也是一家人了。我昨夜想了个主意,只要这事成了,大家便一辈子不愁吃喝,家里钱过百斗,米烂陈仓;赤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光的是宝。也有犀牛头上角,亦有大象口中牙。大郎哥哥你看咋样?”
这番话直说得大郎七荤八素,神魂颠倒,目瞪口呆。不迭声地问道:“是何主意,兄弟尽管讲来。莫要逗引哥哥了!”
周吕旺呵呵一笑,只管叫了小二上酒上菜,却不多话。不多时,酒保将盘馔、果品、菜蔬之类一一上来。大郎心里急躁,喝也喝不痛快。好容易看周吕旺吃饱喝足,这才急急地引了他回家。周吕旺见他仍旧要去挑那炊饼担子,便扯住了大郎,道:“莫非大郎哥哥还要这摊子不成?”说罢,大声叫喊,引来路人,道:“今日我哥哥家中喜事,这些炊饼一并送与街坊们吃。”众人欢呼不已。
周吕旺扯了仍旧痛惜不已的大郎便回。刚转过路口,正看见大郎楼上潘金莲叉竿叉那帘子,失手将那叉竿滑将下去,不偏不倚,却好打在一人头巾上。周吕旺心中一动,连忙扯住大郎暗自留意。
只见那人立住了脚,正待要发作,抬头来看时,见是个生的妖娆的妇人,不由呆痴住了。那怒气直钻过爪洼国去了,变作笑吟吟的脸儿。潘金莲连声道歉,那人谦逊了几句,便自走了。走便走吧,却回了七八遍头,自摇摇摆摆,踏着八字脚去了。
周吕旺心中已知那人必是西门庆无疑,不由冷笑一声,心想,这暴发户若是敢打嫂嫂主意,必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当下也不多话,只拉着大郎回屋。
见大郎与周吕旺回来得早,潘金莲不禁诧异。更见大郎连挑子也没见,慌道:“大郎,莫的出了事了?怎地回来这般早?”
周吕旺笑道:“嫂嫂,你且关了门,我有一事与哥哥嫂嫂说!”
潘金莲依言办了,周吕旺教他们在堂下坐了,自去房中取了木偶出来,往桌上一放,嘿嘿一笑,道:“哥哥嫂嫂,你们且看。兄弟昨夜熬了一宿,雕出这些物事,你们说这东西能卖个什么价钱?”
夫妻两个瞪大了眼,久不能言。潘金莲更是惊诧道:“我自小在大户人家做了侍女,也还算见过些稀罕物,这个却是不曾见过。这木雕竟如此精巧!叔叔好手段!只怕这阳谷县里也不曾有如此珍奇之物啊!”
大郎呵呵傻笑道:“兄弟手巧,哥哥却瞧不出来这玩意儿能值多少?”
周吕旺伸出两根手指。
潘金莲道:“两个铜子儿?”
周吕旺笑着摇头。
潘金莲又道:“两贯钱?”
周吕旺哈哈一笑,道:“嫂嫂好不小器!将我这玩偶小瞧了!”
潘金莲惊道:“叔叔说胡话了,这东西再巧,也不过是块木头。难道还能值两分银子不成?”
周吕旺点头道:“我这玩偶,要卖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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