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太平军攒射起来。
一时间枪炮之声大作震耳欲聋荡子里硝烟弥漫血肉横飞太平军猝不及防做梦也想不到荡子里能有清兵看情形绝不是小股人马芦苇深处的雁排忽隐忽现不知来了多少官军。bsp;而且太平军行军时摆出的是几条一字长蛇阵突然被打到七寸上不得不仓促应战各队人马之间难以互相接应毛也不能相顾兵卒心中多是惶恐混乱之下突然接敌在狭窄的水鼠堤上你拥我挤根本辗转不开人撞人自相践踏马撞马尸横遍地大队人瞄一乱十杆抬枪里放不响一杆。
但那“雁营”早已埋伏准备了多时正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排火枪轰过去太平军就倒下一片尸体眼见死的人多一具具尸体不断滚落水中把湖水都染作了赤红。
这支围攻灵州城的太平军大多是被裹来的俘虏和乱民十成之中倒有七成多是乌合之众遇着恶战一打就散他们不知荡子里的深浅数万人马都涌向没有官军截杀的沼泽地也有慌不择路地纷纷跳水逃窜带队的官长喝止无用只好提刀砍了几个逃兵但此时兵败如山倒又哪里遏止得住。
雁营备了许多丈许长的竹枪这种竹枪又长又利即使对方想欣身近战也构不着一排排攒刺过来也根本无法抵挡团勇们见粤寇阵势大乱便从后赶杀过去举着竹枪到处乱刺把落水的太平军都刺死在水里其余陷到沼泽里的更是不计其数死尸填满了水面。
唯有行到雁冢附近的太平军中军都是来自粤西老营的精锐而且太平军里为的将领也清楚要是不能在荡子里杀条血路冲出去这支兵马就会全军覆没所以不顾死伤惨重指挥着在排枪轰击下幸存的兵卒把那些中枪伤亡的同伴堆成掩体抵挡住芦苇丛中不断射来的弹丸并且火铳弓箭还击就地死守不退。
埋伏在四周的团勇、雁民、响马子杀散了大队粤寇之后现整个黄天荡里就剩下雁冢一带还在激战便以雁哨相互联络各队人马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雁营虽然骁勇善战但遇到太平军精锐之部也难轻易占到上风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只见刀枪并举剑戟纵横迎着刀连肩搭背逢着枪头断身开挡着剑喉穿气绝中着戟腹破流红直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正是:“棋逢对手无高下将遇良才没输赢。”
张小辫在灵州城里多次见过战阵厮杀都无眼前这般惨烈眼见自已雁营里的弟兄们死伤无数也不禁咬牙切齿两眼通红正在两军难分上下之时众人远远地见粤寇阵中有一个身材魁梧之人连鬓络腮胡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骑着高头大马穿了一身锦绣黄袍身上带着宝剑和洋枪指挥若定周围有数十名军士举着盾牌将他护卫其中看他那装束气魄皆是不凡料来是个为的草头伪王。
雁铃儿久和粤寇作战能识得伪王服色点手指道:“此贼必是统兵的占天侯。”说罢挽开雁头弓搭上雁翎箭开弓好似满月箭去犹如流星口里叫个“着”字“嗖”地的枝冷箭射出正好穿过盾牌缝隙把那占天侯射得翻身落马摔倒在地太平军顿时一阵大乱知道主帅阵亡再也无心恋战了。
雁排李四见粤寇军中脑中箭落马知道时机已到鸣鸣吹动雁哨雁营团勇们听得号令都拔出雁翎刀在手蜂拥着冲上前去翻过堆成山丘般的尸体舍身撞入人群里挥刀乱剁。
雁户所用的“雁翎刀”身长柄短背厚刃薄最适合阵前斩削在近战之中尤其能挥长处只见凡是长刀挥过之处就是一颗颗人头落地整腔整腔的鲜血喷溅真可谓当者披靡孙大麻子也杀红了眼在人丛中一眼瞥见那占天侯中箭带伤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就抡着朴刀上前杀散了持盾护卫的太平军打算一刀削下那占天侯的人头。
谁知占天侯身边常带着一个容貌绝美的侍童那厮在混乱中倒地装死趁孙大麻子不备朝他身上一剑刺去孙大麻子虽是武艺清熟临阵厮杀的经验却不老道他贪功心切只顾着要杀占天侯不曾提防别个猛然间只觉后心一凉已被利刃穿胸而过当场血如泉涌竟教那侍童坏了性命可叹“瓦罐不离井上破为将难免刀下亡。”
雁排李子恰好在旁边看个满眼但乱军之中事突然想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他与孙大麻子是结拜兄弟兄弟死如断手足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阵阵黑断喝声中抬起手来把雁翎刀劈将过去只一刀就剁翻了占天侯的侍童抬脚踢开尸体又待再去剁那为的占天侯。
却不料那太平占天侯虽然带箭负伤却是悍勇出众仍要作困兽之斗他倒在死人堆里还握了柄短铳在手不放看见有人过来就一枪轰出不偏不倚恰好打在雁排李四头上立时鲜血飞溅翻身栽倒这正是:“阴间平添枉死鬼阳世不见少年人。”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